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自己拥有一处明确属于自己的屋子,感觉实在很不一样。
他从出生开始就在漂泊,前十几年是生活所迫,出国后更是没把异乡当家,从来没有动过买房的念头。
如果他爸妈没有给他留下这套房子,季玩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地定居下来——等他从姥爷家搬出来后,也许还会像之前那样一直租房也说不定。
最后老了再直接搬进养老院,天天和隔壁的顾晨星一起打打麻将。
大学参加辩论的时候,他可是坚定的“不买房比较幸福”
派。
“好神奇啊。”
季玩暄还在惊叹。
“如果1202也是你的或者我的,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直接打通隔墙,拥有整整一层楼?”
他又开始做梦了——上高中时劝沈放跳级和他做同学,毕业工作了也没多大长进,仍然在幻想式发言。
但沈放笑着看他,心里觉得季先生可爱又好玩,并不想打断他的胡言乱语。
季玩暄自己畅想了一会,又把刚才的话否定了:“算了,还是要适当保持一些距离,要不然以后吵架了都没地方躲,现在这样还能去对门冷静冷静。”
沈放沉默了一下:“我好像不高兴了。
“季玩暄:“啊?”
沈放转身要走:“现在想去对门冷静冷静。”
季玩暄笑着拉住了他:“对不起嘛,我开玩笑的。”
本来也是开玩笑,沈放一步都没走出去,倒是兜里的手机一不留神掉到了地上,发出令人倒吸冷气的撞击声。
季玩暄蹲下来捡起手机,对着光翻来覆去打量有没有划痕。
“你的手机膜好高级,我上次手机摔到地上,屏碎得都流水了。”
说起摔手机,两人便不可避免地同时想起手机被摔的前因。
短暂的沉默后,季玩暄抬起食指挠了挠脸,不好意思地说了实话。
“班长婚礼那晚我梦见你了,就在实验楼的那个窗台上,跟今天一样,我手里有一把糖,你从身后拿走了我最喜欢的荔枝味。
当时我迷迷糊糊也没睡醒,气不过就给你发了那条消息……”
沈放微微挑眉:“做梦?”
季玩暄点头,压惊一样从兜里摸出水果糖往自己嘴里塞。
“我还以为……”
沈放忽然笑了出来:“你不记得了吗?”
季玩暄不解地眨眼:“什么?”
阳光正好,沈放张开手指,在日光下懒洋洋地晃了晃。
“那年冬天,你回学校办休学手续的时候,真的在七楼的窗台上留了一颗糖。”
“就是荔枝味的。”
沈放在他走后捡了回去,留在盒子里,一留,就留了很多很多年。
季玩暄呆了:“……
那得过期成什么样了呀?”
沈放不太在意:“我去年把它吃了,没有生病。”
季玩暄:“……
以后不要啦。”
沈放“嗯”
了一声,眼底都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