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考试他考了六十四名,不太高,继续保持的话下一步就会被淘汰。但卷子发下来的时候,他错的都是些选择和基础运算,最后两道几乎没人答对的大题,季玩暄只因为少写了个负号被扣了两分。
靳一方考了十几名,很不错的成绩,同时非常关心同学,一定要帮季玩暄讲讲他的错题,共同进步。
季玩暄拗不过他,破罐破摔把卷子递过去,靳一方只看了几眼,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日子就这样不怎么样地往前走,季玩暄用草稿本做了个粗陋的倒计时,每天早上撕一页。
撕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们就要去参加最后一场考试,宿舍里也只剩下了他和靳一方两个人。
季玩暄前一晚就收拾好了行李,考完试提上就可以去机场。
靳一方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加油”。
即将回家的喜悦压过一切,季玩暄也露出两周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对他说了一句“你也是”。
考试内容很难,出乎意料的难,季玩暄在最后一段时间已经保持在了前五名,仍然拿不准自己取得了怎样的成绩。
不过总算结束了这场煎熬,他去办公室领回了手机,第一件事就是开机叫了辆滴滴。
信息几乎爆炸,密密麻麻堆满了各路祝福与询问,季玩暄给季凝季元和老张挨着打了个电话,低着头一条一条回复消息,忙到飞机即将起飞才勉强消停下来。
手机滑到飞行模式,他最后一条回复的是沈放的消息。
“落地报声平安。”
“订单预定成功!”
行李箱托运了,手边能解闷的只有手机与他带去宿舍后从来没看过的一本——之前他倒是想看看换下心情,但被靳一方先借过去了。
飞机起飞,小桌板可以落下来了。
季玩暄从随身小包里翻出这本书的时候吓了一跳——书里夹着一封很厚的信封,哪来的?靳一方夹的?他还真跟自己结出些患难情谊了?
季玩暄有些好笑地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封,从里面倒出一摞折叠起来后变得相当厚的A4打印纸。
舷窗外的天空蓝得无边无际,云朵铺开,甜蜜得像一场梦境。
他很久没有翻页的动作。
机上的小电视正在播放方言版猫和老鼠,坐他旁边的小姑娘看得很认真,一直在咯咯笑。
纸上的第一行字便是黑体加粗。
沈放,他有病。
第64章有病(上)
季玩暄回来的日子是个周六,季凝在家里做饭,杨又庭亲自过来接他。
本来季元也要来的,但他磨磨蹭蹭像个爷,好不容易跟季凝提了一嘴,却听说杨又庭早已说了去接机,于是他立刻闭嘴,毅然决然将外甥抛弃。
作为补偿,他甩给了季玩暄600块钱红包,保证他在杨律师爆胎时有钱打车回家。
季元做什么事都有章法布局,唯独在对待杨律师这件事上,他永远幼稚得像个小学鸡,也是不容易。
季玩暄握着手机从出口出来,几乎没怎么费力就在人群中找到了杨又庭颀长清俊的身影。
“叔,等得久了吗?”
杨又庭接过他的箱子,抬手按了按男生的脑袋:“没等多久。好久没见你,都瘦了。”
季玩暄做了个鬼脸:“去魔鬼训练营脱胎换骨俩礼拜,不瘦成骷髅回来已经算我能吃了。”
杨又庭摇头笑他夸张:“考都考完了,不想那么多了,你妈妈一大早就出去买菜,估计已经做了一桌子大餐了。”
季玩暄跟着他往外走:“聂大爷他们回来了吗?”
“回来了,你邻居姐姐在家洗枇杷呢,说要迎接功臣。”
怎么那么夸张。
季玩暄咧嘴笑:“案子怎么样了?今天都有空来管我。”
杨又庭无奈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全要工作,是人总要有假期吧。”
季玩暄还在笑:“霖霖最近学习好像不错啊,我有看初中的大榜,他成绩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