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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的沉默中,厅里只剩下两声利落地嗑瓜子声响。
范闲当然明白李承泽那点小心思。就算起初没想通,那晚上乘船倾斜,李承泽落到他手里时骤然放大的心跳声也不会骗人。他本想顺其自然发展,谁知道这株小苗突然被人工催生,厚脸皮如范闲,也早起时在温水里咕噜咕噜咕噜吐了三个泡泡。
关于这个吐泡泡的趣闻,两人在几年后无意聊起才发现了有趣。到底是一个爹生的,他俩面对压力时的解压方式居然都这么像。李承泽坚持说自己最多能吐十八个泡泡,在范闲强烈阻拦下依旧要把头埋进水里作死。余下三天内,他的烟嗓变成了水烟嗓。
厅外晨景正好,已是夏初,树上的春花谢了,在微风里飘扬着泛绿的枝叶。谢必安练剑的声音还簌簌地夹着竹叶飘香。两人静静观赏一会儿,范闲开口了。
“吃早饭去吗?”
“外面?”
“对啊。”
“呵,”李承泽不屑地冷笑一声,恢复了些往日与范闲拌嘴时的灵活,“在江南,我不一定胜你,但在京都……范闲,就没有我李承泽没吃过的早点。”
“哼,”范闲耸肩道,“您往日内天空一声巨响本王闪亮登场的清场架势,从一开始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