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岁月流转,日月交替。李承泽用同样的姿势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本范闲的诗集,他呼吸不稳地望向窗外圆月,冷汗打落在书页上。
曾盛满了鸩酒的空瓶斜置在一盘紫色圆润的葡萄边,李承泽慢慢用颤抖的手指翻了一页诗集,喉间涌上股苦涩的血腥味。他自嘲地笑了笑。
“居然……是我先食言。”
他轻声说。
范闲被隔壁房间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吵醒。
他与李承泽三日快马加鞭赶往京都,落脚在城郊一所驿站中,明日午后就能顺利进城。他们分别住在邻房,木屋本就不隔音,如今这阵异响就是从李承泽的房内传来。
李承泽还活着的消息知晓的人不多,但毕竟也有可能有仇家寻来。范闲披上外衣,身手敏捷地从外沿的窗户一轱辘翻了过去,撬开了李承泽房间的窗锁。
双脚落地,范闲就听见李承泽又一阵喊叫,语气惊恐而又急迫,喊声中又夹杂着几句听不清内容的呓语。范闲先往四周一探,并未感觉有第三人在场,这才往内屋赶去。
内屋蜡烛已灭,房内空无一人,范闲利落地扯开床帘,就看见李承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床边发抖。他用手绞着被褥,双眼紧闭,满头冷汗,显然是陷进了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