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岑眼里的光芒幽暗,压抑不住那股戾气喷薄而出,将滚到脚边的空瓶子又狠狠的踢到墙边。
“苏言蹊,你离开这扇门之前我就跟你说过的,你要是敢跑去找他,就滚出我家!”
“现在,收拾东西给我滚!”
喉咙一哽,许久后苏言蹊吃力道,“可是青岑,你背上的伤口还没好。”
“骗你的话你也信?”安青岑嗤笑一声。
“骗我的?”苏言蹊低喃,今天是第几次听到这个字眼了……
“我就想看看,像你这种女人,在我面前到底能装多久,果不其然,你还是和叶邦媛一样的虚伪。”
连个目光都懒得再施舍给他,安青岑直接背过了身去。
“苏言蹊,给你五分钟时间,把你的东西都给我带走,再看你一眼我都嫌脏。”
砰的一声,主卧的门在眼前大力阖上。
地板都被震得颤抖了起来。
苏言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自嘲的笑声,继而抬脚,走向了次卧。
没一会儿,安静的门外突然响起箱子转动的咕噜声,安青岑黑眸一动,却也只是一瞬的时间,继续面无表情的站在墙边,直到声音渐渐远去,最后传来轻轻的阖门声,他才打开门,重新走了出去。
客厅空荡荡的,真的再也没了那人的影子。
茶几上还有几个未吃完的橘子,都是她买的。
安青岑呼吸陡的粗重起来,猛地走过去将橘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茶几上却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几行小字,安青岑的瞳孔微微一缩,颤抖的将便签举到了眼前。
——青岑,我走了,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有事的话,如果你愿意,我依旧是你姐,随叫随到。
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人吗?
无论怎么羞辱她,她都会一笑泯之,最后用她一身的柔软来化解他的攻击。
装的吧,便签在手里捏成团,安青岑讥讽的勾起嘴角。
对,肯定是装的。
她一贯这样,虚伪的很,到了现在,还在和他搞什么姐弟情深的戏码。
几乎和叶邦媛一样,一样的惹人厌!
大街小巷满是这桩婚事的报道,甚至上了车后,连司机收听的广播都在实时转播着这场天价婚礼。
苏言蹊茫然的看向窗外,所有的景物都只是走马观花,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回到公寓,将东西收拾好,等她闲下来时,也不过才中午。
耳边寂静的可怕,仿佛死海,她几乎能听到血管里血液流动的声音。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陈屹打来的,关于是否出国留学的事情,他最后一次来询问她的意见。
“言言,你还没决定好吗?”陈屹努力的劝她,“这次机会真的很难得,你不知道我们学校有多少人都在应聘导师的随行翻译这个职位?”
沉默了半晌,苏言蹊捏紧了手机,“好,我去。”
陈屹心一喜,很快反应过来,“那言言,你把东西准备准备,导师过几天就走了。”
“……好。”
当晚,导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出国的日子被定下来了,就在四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