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干净女人嘴角的白沫,然后才小心的擦拭着女人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不知过了多久,那张脸,终于展露在她眼前。
过分消瘦的一张脸,两边颧骨高高的凸出,眼窝深陷,皮肤更是异于常人的苍白,可那五官,却渐渐与小绵羊的脸重叠。
一样干净的眉眼,极近秀气,根本就是女版小绵羊。
如同一声闷雷在心底响起,凉意瞬间蹿遍四肢。
那一瞬间,苏言蹊的大脑似乎停止了转动,她盯着眼前那张脸,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阴风从四面八方窜进来,苏言蹊觉得自己仿佛被风吹得麻痹掉了所有的神经。
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回过神,然后跑过去开了门。
是温珩。
“我不是让你走了吗?”她诧异的问。
温珩一眼就看到了她额角的淤青,正是刚刚被女人用相框砸到的。
“怎么弄的?”
苏言蹊抿了抿唇,然后笑了两声,“没事,是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温珩凝视着她,然后越过她走进了屋里。
他将客厅打量了一遍,意识到了什么后,直接走向安青岑的卧室。
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苏言蹊已经替她擦过脸,那张和安青岑极近相似的脸,在温珩眼前暴露无遗。
他的目光沉了下来,问,“小丫头,她是谁?”
苏言蹊朝他摇了摇头。
她笑了一下,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轻松一些,“我也不知道,可是老板,你说巧不巧,这人是不是和我弟弟长得很像啊?”
温珩看了女人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挺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顿了顿,他又问,“她什么时候进来的?”
苏言蹊晃了晃脑袋,“我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坐在我家门口了。”
犹豫了一下,她又说,“而且,她还偏偏说这是她家。”
温珩盯着女人,目光越来越沉。
气氛沉默了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楼下响起急救车的声音,苏言蹊才动了动身体,将女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很快有几名护士赶了过来,几人一起协力将女人推到了救护车上。
毕竟是在自己家里犯病的,苏言蹊觉得自己还是跟上去的好。
越过温珩的时候,她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眯眯的回过头,“老板,我做好事去了,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奖励啊?”
温珩挑了挑眉,“奖励?”
“对啊,毕竟像我这种善良的好员工已经不多见了,老板你都不表示表示吗?”
不等温珩回答,救护车上就有人催了,苏言蹊挥了挥手,就急急忙忙的上了救护车。
温珩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上了自己的车,然后迅速跟了上去。
路上,女人又醒过来一次,当场就发了病,随行医生直接给她打了一剂镇静剂。
折腾了个把小时,女人才被送到普通病房,苏言蹊看着她沉睡的面容终于松了一口气。
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原本还算晴朗的天气突然间狂风大作,黑沉沉的风从医院一直刮到金华影视。
安青岑突然接到疗养院电话,他一直拜托医院照顾的人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