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12日,在我们刚刚庆祝了两周年没几天之后,因为几句龃龉,我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分手并且分居,他挥一挥手,带走了所有属于他的东西,而青黄不接的我,在3月28日换了工作,在4月25日之后才会发工资,现在的我们分文皆无,他找朋友搬了东西也顺便借了钱,给我,却没留下一分,男人狠心的时候,大抵如此吧!他后来解释说,“我知道伊帆会管你的,她有存款,怎么会不管你死活,而且事实证明你确实比我过得好呀!我就借了一千要交房租还要活一个月,你都不知道我那会儿过得多惨,天天吃鸡蛋灌饼!我当时不是狠心,真是啥也没有呀!”
反正,他走了,那个周末,我们站在我们那个住了近一年的家里,那个冬暖夏凉的地下室里,我们互相咆哮。我不记得一开始是为什么吵架的了,只记得说到了分手,是的,我们每次吵架都会拿分手做总结陈词,不过,这次不是总结,而是继续吵了下去。
“你让我来北京,你说要对我一辈子负责?这就是你的责任心?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我又一次泼妇了,是的,我控制不住了,这人渣。
“你天天和我吵,我和你吵你更凶,我不和你吵你说连话都不愿意和你说了之类的。我受不了了,念书住宿舍就天天黏在一起,毕业就和你同居,我想要自由,要想一个人出去住住,不行么?我没说分手,是你说的,我就想出去住住!”他皱着眉头,看着我。
“你想要自由?我呢?我怎么办?我知道你什么时候自由够了?什么时候想换人了?”我不停地哭,我不想哭,我只是想争吵,让他留下!
“不可理喻,我说了,没第三者第四者的,就是受够你每天啰啰嗦嗦管手管脚了,我就想自在地呆着,没人指责我乱放东西,没人催我到点睡觉,我就是想自由,我有错么?就这么一直居家过日子,你不累么?我们还年轻,你干嘛呀?别说没分手呢,就是分手了也可能再复合,就是人家离婚了的还可以复婚或者再嫁呢,你至于么?”他又这样,老说我任性,他任性起来比谁都可怕,每次都胡言乱语!
“你放屁,我跟你来北京,来了那么苦的日子我们都挺过去了,现在有钱了,你就闲不住了,是不是?你变心了,是不是?”我歇斯底里。
“你就是这样,我最烦你这样,每次一吵架就胡说八道,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吵,我们现在一个人的工资是以前两个人的和,所以,我想我们分开住,这样子,我们每次见面就不会吵了,稀罕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吵,多好的事儿呀!怎么就不能分开过了?”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挥着手拍打着看得见的每一样东西。
“呵呵,分开过,到一块儿就不吵了?我怕是没机会吵了,到时候身边换了人,还有立场吵么?”我看着他,讽刺地笑,犹如那次他让我堕胎,脸上挂着泪,笑得很诡异那种。
“不可理喻!反正我和你说了,和第三者无关,我们这半年来一直吵,一直吵,我真的累了,我害怕了,伊洋,你越来越无理取闹了,袜子放错地方要吵,上床前没换衣服要吵,甚至我没按照你的要求天天换衣服也要吵,我累了,真的,我不想这么过日子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不好?”他看起来真的很累,可是,我很冷,心冷。
“你走了就别再回来了,要分就彻彻底底分吧!别说些鬼话骗我,我做不了红旗也不会做彩旗!”我擦干眼泪,是的,这个男人此刻不再为我流泪而心焦,我何必呢?
“什么红旗彩旗的?懒得和你说!我走了,去大山那儿待会儿!”他真的走了,可是什么都没拿,所以我还在侥幸,我想,大山是个稳重的人,他会劝他的,是的,大山是他的大学同学,就是推荐他去软件公司上班的那个,人很稳重,我很放心。
可是,人不是都靠得住的,尤其是男人,大山不但没劝他回头,还借了一千块钱给他,当我在屋里和老二哭诉的时候,他带着人回来了,是的,是老二宋思雨,我没脸和张杨说。听见有人敲门,我下地打开一看,是他,带着几个哥们儿,来拿行李的。我没哭也没吵,这时候我还是要脸的,要我求他留下吗?不可能!走吧!谁怕谁!
、第八章走向幸福新生活?(五)
当晚我妹妹伊帆就来了,我叫伊洋,我爸本来想生个儿子叫伊海,可惜他没儿子命,所以,给妹妹取名“伊帆”,也就是“海洋”改“扬帆”,只能音同了,因为我的已经印在户口本上了。
我妹给我钱让我继续生活,周日还领我shoping请我吃大餐陪我散心,可是我还是很冷,心冷。她说,“走了就算了,伤心对不起自己!”她不知道我经历了多少,付出了多少,怎么以前那么恩爱,几句话就分道扬镳了呢?怎么两个人一个月三千不到都可以幸福相依,一个人一月三千反倒过不下去了呢?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么?我遇人不淑么?我不明白,我只能哭,无声的哭泣,因为,我说不出来也不会说,没法说。我妹心疼得不行,可是,她知道她说什么我此时此刻都缓解不过来,就算我对她强颜欢笑,下一秒,也会无声落泪。她说,“慢慢就好了,时间很神奇的,它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尤其是坏男人!”她说的对么,我不知道!我想说,“方泽不是坏男人!”可是,我说不出口,妹妹心中,让姐姐流泪的就是坏男人吧?!
当我周一再坐上公共汽车去上班的时候,我竟觉得时过境迁,仿佛我们已经分手不是一天而是一年。当我身后那个老男人一直往我身边挤的时候,我心里依旧无声的落泪,眼圈发红。因为我忽然想起,每天我都站在售票员的对面,与售票员隔着那个铝皮还是铁皮的台子把着车门边那根棍子站着,身后方泽为我挡去人墙,因此,再拥挤的的公交车,像是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上,我也永远只和一个人身体接触!可现在,也是和一个人身体接触,这个老男人还一直扭来扭去,售票员大姐看不下去了,“你要下车么?挤什么挤?下车也是前后门,一直往中门挤啥?”我抬头眼含泪水委屈而感激地一笑。
可是,我,怯懦的我,车门一开就下了车,管他中门还是前后门,我受不了了,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