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熟悉的黑色流线型车身和车头上的猎豹标志让顾野眼皮一跳。
“上车。”黑色的车窗降下来,对方沉冽的声音让顾野头皮一麻。
“去哪?”
“特训。”
“砰。”车门一开一关,顾野坐在了车里。
“嘀――”又是一声鸣笛,顾野的手机也传来了提示音。
楼濯玉转头看了顾野一眼,没出声。
“抱歉师傅,订单取消了。”顾野摇下车窗对刚刚抵达的司机抱歉地笑了笑:“稍后给你发个红包。”
司机白跑一趟,瞪了瞪眼看在红包的份儿上最终没有说话,驱车离开了。
顾野这才放下通讯器靠在了椅背上,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困了?”
“没,刚睡醒。”顾野抹去眼角因为打呵欠渗出的一点湿意,又打开车窗搓了搓脸,才算是完全清醒过来。
“储物盒里有水和吃的,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东西?”顾野眼睛一亮,拉开储物盒,果然看到里面放了一包全麦吐司和一瓶矿泉水,底下还压着一盒古城牛奶。
他咬着吐司把牛奶拿出来,笑了:“哟,还是热的,连牌子都是我常喝的。”
“你胃不好,少吃凉的。”
顾野眯起眼睛,看向身边这个自始至终都目不斜视看路开车的男人:“你丫上辈子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呵……”楼濯玉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不说话了。
车里安静下来,顾野咬着牛奶盒子看着前方被路灯照得通明的宽阔公路,温热的牛奶进了肚子,觉得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车子慢慢远离了城区,身后目光所及处已经只能看到隐隐的灯火和城市的轮廓。
很快,车子驶进了一片林区,一块牌子树立在路边,很是醒目:部队重地,禁止出入。
二人在一道关卡处下车,冰冷的金属大门反射着银白的光,哨兵端枪在执勤岗上站得笔直。
“请进行身份验证。”
虽然楼少校是驻卧龙山部队大营的常客,哨兵依然例行公事地拿出了验证仪器。
一道光线在楼濯玉面部扫过,机器发出了“嘀――”地一声:“验证通过。”
顾野则取出了自己在中央军院的学员卡和楼濯玉下车时丢给他的一张军部签发的通行证,才得以顺利过关。
直到楼濯玉领着他打开了一个有着两张小床的寝室,眼睁睁地看着楼濯玉把自己的东西放到了靠左边的床头柜里时,顾野才眨眨眼睛,有些僵硬地接受了自己和他即将成为室友的事实。
挂在墙上时钟指向了21点半,顾野从容地拎着洗漱包和换洗衣物进了洗手间。
荒原上压根没有供学员们洗澡的条件,有两个女孩子实在忍受不了,提出到萨斯城里去洗澡的要求也被带训教官熊了回去:上了战场敌人还给你机会洗澡?回去忍着!忍不了?自己打点水擦擦得了。
顾野真的这么干了,结果是冻了个半死。
军队特供的保暖帐篷在北方荒原的冬夜里只能做到抗风保暖,穿着衣服盖着被子不会被冻到,至于在帐篷里洗澡?
想多了。
浴室里穿来淅沥沥的水声,升腾起的雾气弥漫在有些狭小空间里。
楼濯玉坐在床沿上,打开通讯器光屏翻看着为顾野定制的训练计划,想了想又进行了一些细微的调整。
直到水声停下,楼濯玉才从训练计划里抬起头,却在看到从浴室里出来的人时瞬间僵硬了。
少年挂着一身水珠和湿漉漉的雾气,赤裸
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作训短裤,擦着头发赤脚出来,在触及楼濯玉的眼神时微微一愣。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顾野低头看了看自己。
穿短裤了啊?
“没有。”楼濯玉把自己的目光从对方劲瘦却覆盖着一层柔韧的肌肉,看上去极富弹性的腰身上撕下来:“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