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脸上还带着眼泪的漂亮面孔。
颜谨突然道:您有没有觉得,您的一举一动很像一个人?
廖谨当然知道他想说的那个人是谁,他不动声色:您也一样。
楚锐回到房间。
他头很疼,他有很多疑问,这种疑问让他的脑袋都要炸了。
当年的医生早就找不到了,他父亲过世的时间是楚锐年龄的一半小一点。
他能找谁去询问?
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十年前吗?
楚锐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他睡不着,但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楚锐的记忆力很好,在某些时候甚至达到了惊人的程度,他不是一个天才,生物素浓度的上升会带来大脑皮层的兴奋,他的记忆力因此而提升。
他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着。
遗憾的是,他闭上眼睛什么都回想不到。
在基地里的记忆清晰无比,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一切都发生的顺理成章,不需要其他角色。
他不知道该把廖谨摆在自己记忆的什么位置上。
时间缓慢地流逝着。
楚锐的呼吸逐渐平稳。
他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楚锐揉了揉太阳穴,他居然也有一觉睡到天亮的时候,这个感受太稀奇了。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十分轻松。
他抬头,发现他以为是阳光的东西其实是不断闪烁的日光灯,照得他眼睛都疼了。
所以他之后才会喜欢眼罩。
楚锐按了按太阳穴,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绝对没在自己的卧室里,这点是可以确认的。
楚锐的卧室色调偏冷,灯光暗淡,他的眼睛脆弱,经不起强光的照射。
但是这个房间却不是那样,房间是白色的,不过因为时间太久早就变成了很多颜色的混合体。
身下的被子也太不舒服了,硬的要命。
楚锐起身,想要下床。
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动作,不需要任何训练,只要做出这个人动作的人是一个正常人,或者说,不是一个残疾人。
楚锐没能做到。
他像往常一样下床的结果就是他直接从床上摔了下去。
明明连半米都不到的高度却好像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挺挺地摔到了地上。
太疼了,楚锐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楚锐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很沉重,宛如年久失修的机器突然运作一样。
他全身都像是没有被上好润滑油那样的干涩,疼痛。
楚锐扯开一个笑容,虽然这一点都不好笑。
又是这个梦。
他总是梦见自己小时候的事情,或者是他在基地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