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姆特顿了一下。
她本想继续说什么,但恩奇都在吉尔伽美什说完那句话后,向店内望来了一眼。
极其平淡的一眼,如果视线的主人不是恩奇都,这不会有任何问题。
“……”
沙姆特停止了这个话题,笑了笑,抱着花盆小心避开吉尔伽美什,蹲下放在恩奇都的脚边。
阳光透过电网白蒙蒙地落下来,白色的花瓣上绕了小小的光晕,三花猫的尾巴长长,一甩一甩拍在她的手臂上。
“天气真好呀。”她惬意地眯起眼睛。
恩奇都收回了视线,拇指揉过猫脚掌。
“啊,天气真好。”他微笑着道。
正午十二点,他们听见了整条街的手环与广播同时响起了“噔噔噔,蹬蹬,噔”的声音。
“哦哦哦哦哦!”
“开始了开始了!”
大街小巷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聚集吃瓜。
“第二场开始了!”
“审判开始了!”
“谁还有公民权?这次又是什么案子?”
公投时间六小时,上一次审判中存活的公民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让老子看看!天极那群家伙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你绑定手环了没?绑定了?没事,票给我投,保证让你活下去——我的?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是还有抢你的做什么!”
“闭嘴!开始了!仔细看着!”
一位妻子用毒药和枕头谋杀了她的丈夫并伪装成失踪,但在焚烧尸体时衣物上残留了人体油脂的痕迹,于是被捕。
谋杀动机是丈夫在平时的生活里有着极强的控制欲,常年使用暴力不间断的强迫妻子放弃工作回归家庭。
“你们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妻子在自辩时陈述,“最长连续十个月加班到凌晨四点,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熬夜,脱发,内分泌失调,眼角膜充血,心率过快,压力大到几近崩溃,还要被人嚼舌根。这些全都不是问题。我费尽千心万苦爬到这个位置,不是为了给男人相夫教子的。”
“你的孩子呢?你不顾忌你的孩子吗?”愤怒的人们问她,“你就没想过他失去了完整的家庭该怎么办吗?”
“那不叫完整的家庭,”她回答,“我的孩子已经成年了,他该有他自己的人生,不应当在父母的阴影下过活。”
“天啊……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名副其实的恶女!”
“没有爱心!不懂宽容!”
“怎么每天都是这种案子,可怕,明明我身边的夫妻都相处得很好啊。”
“有罪!当然有罪!竟然残忍的烧尸,还抛弃孩子!她应当死刑!”
在边越与天极一片义愤填膺时,狭间窃窃私语。
“哇!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恶女?”
“恶女?你想死吗?就现在,在这里?”
“真TM干得漂亮!有人敢动老娘直接分尸!”
“所以果然是……”
“——无罪!无罪!!!”
“笨蛋!上次选了无罪死的就是我们!所以是有罪啊!”
“那就选有罪了哦……我选了哦……!”
“不不不,等等等等,”有人神神秘秘低声道,“先听听别人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