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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昏沉了几日。在他识海,观心咒却不曾安分,将过往回忆以时为序,一一拉扯牵连。无详无略,无好无恶,让他心绪升不起一丝波澜,只作冷淡看客。

待他最终醒来,只觉周身泛寒,梦中往事虽多,却也只如做了一场场冰冷的梦。

润玉睁开眼,回忆中千般人与物,不见则忘,见之方思。目之所及,首先是歪在他榻边的两颗脑袋——旭凤与魇兽。

旭凤坐在地上,将脸半埋在臂弯里,伏身睡着。魇兽将下巴搭在床沿,眼睛乱眨,一动不动,憨态可掬。

旭凤手背上一抹柔色,原来是绕着他的浅粉发带。

润玉眨了眨眼,方才忆起,当日下值,匆匆赶往九霄云殿时,半途被旭凤追上叫住。

“兄长发髻歪了,既要拜见父帝母神,还是应稍整仪容。”

未及他作回复,旭凤已来到他身后,指尖法术一转,将他发带略略松开抽去,又整理盘绕两下,便放开手。

润玉那时未及细想,如今才心生疑问。只是见如今旭凤睡得正香,不知是否该叫醒他。

魇兽转眼偷瞄旭凤,见他未醒,悄悄张嘴,吐了个梦境出来。

蓝色所见梦,所记乃是旭凤在九霄云殿愤然离场之前,撂下若对兄长不利则不得好死之类的狠话。

旭凤幼年力弱时,有些爱哭,也总爱跟着他,不惮于表示自己对兄长的依赖。

后来习武带兵,进了校场。或许是为在人前立威,再不依靠于他,反而总爱说些你别拖我后腿之类的玩笑话,也不知说上几百句,才会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城。

如此憨蠢睡相,更是许久不曾让润玉见过。

润玉看了半晌,轻咳两声,旭凤立刻醒来。他支起身,不甚清醒地与身旁魇兽两相对视片刻,立刻转向润玉,探身过来:“你醒了,可还有不适?”

“你不必常来,如往日一样即可。”润玉轻声道。

“哪个往日?”旭凤见他眼神清明,放心些许,一边探指到他眉心,内观灵力,一边慢吞吞地说,“千百年后,今日也算往日。”

他神色坦然,竟真相信有如此长久。

润玉记得,从前所求,是有人爱他长久。后来,退一步也无妨,只要相陪长久。

如今回忆在心,尽失轻重。爱他或是不爱,争来或是嗟来,无甚区别。

到手与否,才是区别。

旭凤任那发带胡乱缠在手上,一面道:“好在如今灵息平稳。”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道:“你真不该发那毒誓。”

那道桃花粉黛随着动作,在润玉眼前乱晃,被他抬起手,牵住一端。

“事已至此,我如今便只剩你了。”

第4章

1.

旭凤任他牵着那发带一端,又在脚踏上坐了,倚着榻边。

“我也不怕你生气,这几日你有许多所见梦,我都一一看了。”

润玉司夜司梦,见多而言寡,总将自己的心绪藏得周密。

只是他这几日意识全无,对悲喜都感到茫然,更是未曾收束自己的梦境。

“我与锦觅半数谈笑,都要靠算计得来,让你见笑了。”

“我还看到少时种种洋相,也被记得清清楚楚。”比如自己把自己放火烧哭。旭凤甩甩脑袋,“让你见笑了。”

他转而想到润玉少时,神情染上几分恻然。

他此前有些不懂,润玉明知锦觅心之所属,为何偏要强求婚约。现下方知,一朵霜花,于二人也有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的区别。

润玉略微侧过身来,打量旭凤的神情。

他总真挚热烈,极为重情护短。对自己是这样,对太微与荼姚也是一样。

有些话自己从来说不得,否则便成了心胸狭窄挑拨离间之徒。如今让他直接看去也好。

“我也不怕你笑我天真,”旭凤垂目道,“但我只望今后你我二人,能如从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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