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伯礼部尚书梅景胜王芳都有些紧张与担心。/p
钱承运左都御史卞修永以及几个御史嘴角都扬起了冷笑。/p
屏风后的宫人，有的目露好奇，有的心中暗讽……/p
“草民王笑觐见陛下。”/p
王笑低着头，也不敢打量人家九五之尊的皇帝，只好老老实实依着王珍教过的礼节向延光帝行了一礼。/p
这礼节是王珍以前学来打算中了进士时觐见用的。此时王笑规规矩矩地做了，显得有些像一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至于痴呆与否却看不出来。/p
薛高贤梅景胜王芳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还是提着。/p
延光帝脸色淡淡道，开口道：“平身。”/p
他自然不会问“你是不是一个痴呆”这样不讲礼数的问题，于是他问道：“朕问你，为何想娶淳宁？”/p
王笑一愣。/p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他的意料。/p
为什么想娶淳宁？/p
自己其实不想娶淳宁公主啊。/p
自己想娶的，是缨儿……/p
更准确的，是缨儿和唐芊芊，两个都娶。/p
当然，有些事是在心里想想就行，回答起来不用那么准确。/p
但此时总不成对人家皇帝老老实实这么。/p
他低着头，看着眼前那双金黑色的龙纹舄靴，一时有些为难起来——怎么回答呢？/p
几息时间过去，王笑依然没有话。/p
薛高贤梅景胜王芳三人都是面色一变，心中的恐惧便蔓延上来。/p
完了完了，还真是个痴呆……嘉宁伯府礼部内官监，怕是一个都逃不掉。/p
屏风后，太后派来的宫女连烟皱了皱眉。许贵妃派来的宫女丹霞紧张地握紧了手帕。别的宫女脸上的嘲讽之意却是更浓。/p
嘉宁伯心道：“哪怕你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行啊。”/p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多简单的问题，蠢货。”梅景胜心中暗骂了一句。/p
又是几息的功夫。/p
“草民……”/p
王笑终于开口了，他轻声道：“草民也不知道，既不知道公主是怎样的人，也不知道和公主在一起是怎样的。”/p
所有人一愣。/p
却听王笑接着道：“但陛下问起，我便以心中所想来答。为何娶妻？大概便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p
对于很多人来，他回答了什么其实不重要。/p
这句话思路清晰，语气通顺。/p
尚公主，有这样的智力足够了。/p
不是痴呆！/p
有人松了一口气。/p
有人脸上的冷笑凝固住。/p
有人心中的冷笑却是更甚。/p
屏风后的几个宫女纷纷捏紧了手中的绣帕。/p
卢正初转头看了王笑一眼，也不话。/p
“抬起头让朕看看。”延光帝淡淡道。/p
王笑便依言抬起头。/p
延光帝在看他，他也趁机瞥了对方一眼。/p
眼前的皇帝四十几许，头发却已白了大半，额头上的皱纹很深，脸上的法令纹也很深。/p
只一眼的功夫，王笑能看出来的是，他大概活得不是很开心。/p
那边延光帝则是点零头，有些满意的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