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金凌不失威严的问道。
“回公子,小的,小的名叫金融冰,是,是……”那门生瑟瑟缩缩的说着话,仿佛不敢看他一样。
金凌,听到这话以后突然间很好奇,这门生居然姓金,是巧合吗?还是这个人是金鳞台的人?他开始了深深的思索。
蓝思追趁着金凌问话的时候,把自己的鼻血弄干净了,这才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又开始审视着这个门生。
金凌突然间有一点慌了,他听说过自己的爷爷金光善,听说过爷爷的事情,真的是很上不了台面,但是,却又是不争的事实。他的爷爷有很多私生子,有很多的情人。
蓝景仪看金凌的神色,就知道眼前的人有一点点的慌张,他只好抢先开口道:“金融冰,你是不是原本就是金家的人?”
那门生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却故意曲解了。
“笑话,我若不是金家的人,我又怎么会叫金融冰呢?”
过了半晌,金凌才缓缓的开口,好像思考了很久,才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是想问问你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金凌实在怀疑,眼前的人会是爷爷的私生子。
“宗主,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希望宗主原谅,我只对你一个人说。”那门生突然之间开口,金凌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蓝思追看着眼前这个金融冰,心里突然间涌起了一阵不安,比蓝景仪带给他的危机还要大,他突然间觉得,这个人会抢走他的金凌,会把金凌夺走,连带着将心也夺走。
蓝景仪也突然间有了危机意识,他看着金融冰给金凌更衣的时候,那泛红的耳朵出卖了金融冰,他也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他怕他离他的大小姐越来越远,他甚至害怕两个人会走向不同的两个方向。
蓝思追和蓝景仪的眼神,竟然出奇的一致,都紧紧的盯着金凌,仿佛下一秒,金凌就会消失一样。
金凌同意了,蓝思追和蓝景仪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金融冰和金凌两个人了。
再说那魏无羡,对金凌也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所以金凌对他,比从前更加尽心尽力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把蓝景仪告诉他们的事情说给了蓝曦臣,三个人都知道了温若寒的事情。
不过,温若寒那个老古板,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他们去见温若寒,三个人着实头疼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温若寒的存在,原本只有蓝启仁知道,毕竟是他自己亲手将人藏起来的。可是,何其有幸,又何其残忍?
在这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是什么样的?真正让人生如意的事情,又有多少?
蓝启仁独自坐在自己的冰室里,倚靠在窗边,看着远方天边的云彩,微风轻轻的吹拂着,就像人的心情一样,总是泛着微微的波澜,不宜察觉,却始终都有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乌云密布,突然间就电闪雷鸣起来。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好像,很重要很重要。
记忆中有过那么一个人,小小的一个,总是穿着炎阳烈焰的家袍,那衣袍红的妖艳,穿在那个人身上,却比那初入凡尘的仙子还要美,总让人眼前一亮。
那个人是谁啊?他在心里疯狂的搜索着,回忆着。
也是这样的一个下午,那个喜爱穿红色衣袍的男子,和他亲密的依偎在一起,两个人在草地上嬉笑玩闹,也会像小朋友一样,去放风筝打鸟,曾经也是那样的欢乐,玩儿着的时候忘了时间,突然间天就黑了下来,天空中也是这样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不知怎的,就突然间下起了雨。
那个人小小的,那么小,就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衣服都湿了,可却还是紧紧的搂着怀中的人,那个人说,害怕这样电闪雷鸣的夜晚,所以,他很努力的将怀中的人拉进了房间,好像,那是印象中,那个人第一次见他的卧房冰室。
没来由的,他想到了这些。
蓝启仁叹了口气,又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走到了床边。他想起来了,就在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温若寒第一次进他的卧房,当时的他们还是青春年少,懵懂无知。
温若寒害怕极了,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也紧紧的抱着眼前的人,不让温若寒有一丝一毫的害怕,等怀中的人睡熟了,他才蹑手蹑脚的,将人放到了榻上,而自己就那样一直看着眼前的人,仿佛看不够一样。
他也曾经是那个人的蓝二哥,他们也曾有过轰轰烈烈的爱恋,可是,这一切终究抵不过情深缘浅,一场美好的爱恋却原来只是算计,只不过是在互相利用,何其可悲?何其残忍?
真正的爱情,不会因为算计而互相衡量彼此的得失和利益,反而会不遗余力的帮助彼此鼓励彼此,可是他们之间,戳破了那最后一层的窗户纸,就只剩下不堪的内心和满是算计的阴谋。
他又想起来了,最后的最后,温若寒满是不甘心的看着他,像一个小丑那样,虽然有着吞并仙门百家的阴谋,可是,历代的温氏家主,那一个没有这样的阴谋呢?可是偏偏,到了最后,温若寒爱上了他,把自己的真心交付于他,从此,温若寒,每天就这样矛盾着,又烦躁着生活。
他不是不知道,他不过是不想管,他不过是因为两个人,不能够真正在一起,他真正的难过,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也是在那样一个下午,他把所有的泪水都流干,把所有的爱恨情仇都抛诸脑后,把所有的不甘心都隐忍起来,却仍旧抵不过内心的情深缘浅,爱恨绵延。
那一日,温若寒,最后一次同他喝酒,道别,并且说了那么绝情的话语,他们分手了,亲自结束了这场满是算计和伤痕的爱恋。
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好想抓住,可是酒醒了,一挥手,只有清风吹过耳畔,眼前是一片虚空。
温若寒离开了,那是两人最后一次喝酒,他记得那样清楚,可是他们之间却那样的疏离,彼此也只是当做普通朋友,将酒一饮而尽,故作潇洒,那动作却一点都不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