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天哪,他可是教皇,是整个国家甚至整个宗教的核心,在这种灾难下,他又想隐瞒什么
所以我今天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看看门外的尸体,都能填平地中海了!奇迹只降临在了教皇身上,这就是一种预示,让他带给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但他做了什么?装聋作哑?恍若未闻?真是个操蛋的现实。
工作日记里出现这种发言可真是糟糕,不过这个魔法只能忠实地再现我的想法……好吧,就当我刚才只是发发牢骚,不代表什么,今天没发现其他异常,恶魔收敛了许多,希望是我们的手段起作用了。
附:班喀说附近有同类出没,如果都是天使的话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看来我没有想错,”塞纳扬眉,“这个教皇不见得是什么好人,这种时候了还闭口不谈,倒像是始作俑者。”
以诺沉默,眉宇绞紧。
没得到回应,塞纳讪讪道:“好吧好吧,我们接着看,我不多话了。”
——终于,他开口了,虽然有些令人失望。
教皇仍旧表示对灾难源头一无所知,不过他提到了一个人,说是已经被除名了,叫做谢伊·奥利文,曾担任红衣主教一职,但现在不知所踪,大概也在恶魔灾难中遇难了。
教皇说谢伊·奥利文做过一样事情,或许就是那件事引出了灾难,但详细内容,教皇表示:一无所知。
怎么说呢,我觉得有些可笑,这就像是刑侦剧里一样,有关的无关的,把所有错责交给死人就万事大吉了,要知道没人能从死人嘴里撬话出来。
好极了,真不错,我都要分不出自己说的是不是反话了。
有这个名字之后我们能干什么呢?对照着脸已经被啃得稀巴烂的尸体一个个分辨吗?还是找来法医让他进行面部还原?
我真的很烦躁,唯一的好事大概只是对我来说,我的妻子赫娅来电,说她现在已经在医院了,也许再过几周,孩子就要出生了,让我想想名字。
工作日记里提私事是不是不太好,算了,管他的,今天就到这了。
从文字来看,这可不是什么好内容,卡特神父再次被指做罪人。
塞纳观察了一下以诺的神情,还好,以诺没出现什么特别情绪。
脚下突然晃了晃,塞纳和以诺同时仰头看上方,不过震动很快停止了,只是抖下来一些土屑。
塞纳吹开笔记本上的尘土,把火再烧得旺一些,两人重新回到文字上。
☆、挽歌
——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灾难,我都没想到还有命能在这里摊开笔记本写下过去十几个小时的见闻。
我觉得,梵蒂冈或许……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临时的战略部门早化作了废墟,此刻我仅能依靠着残垣断壁写下这些文字。
周围漆黑一片,唯一的光芒来我的守护天使,班喀垂下自己的翅膀为我做遮蔽,而他的保护之外是恶魔的嚎叫,我对此无能为力,用尽全力最后给梵蒂冈结界外传递去的信息是:永远别再回来。
是的,永远别再回来,为梵蒂冈筑起最坚实的结界,就把我们当做是仅余的饲料,不要让更多的人面临这场灾难。
这会是我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但是……是的,出于职责,我还是会详细地写下我遇见了什么。
距离找到教皇已经过去四天,这几天很平淡,甚至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我太过盲目乐观了,现在才知这不过是风暴前的宁静。
今早教皇没有知会任何人,离开保护他的地方,无声无息,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
侦查小队回报说教皇去了大教堂废墟,奇怪的是那里的恶魔并没有一拥而上将他吞噬殆尽,只是看着他,像是在作为家仆迎接外来的客人。
赶到时,我们正好见到教皇与某个恶魔对峙,那来自地狱的生物完全被黑雾包裹,看不清真身,仅能望见一双猩红的眼。
教皇絮絮低语,似乎在恳求什么,恶魔无动于衷。
“到此为止了,我不是你豢养的兽类,代价与欲望永远成正比。”恶魔的声音隆隆灌耳,带着不屑。
“那就请只将灾祸降临在我身上吧,”教皇交握双手,慢慢地跪倒,“我愿意为自己的懦弱和过错赎罪,不要再卷入更多的人了。”
“你错了,你的罪状不过是所有人类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这个世界是滋养我的温床,我占有它,理所当然。”
恶魔看见了我们,慢慢走来,他的身影时不时扭曲,酷似电影添加的模糊特效。
“看看这些愚蠢的人类,”恶魔的声线带上怜悯,“即使是神都救不了你们,何况是区区守护天使。”
我有一瞬的震惊,但面对走来的恶魔,没时间来咀嚼他话中的含义,能做的只有趁还是白天压制他。
这是我们从没见过的恶魔,至少这么长时间过去,我们第一次在梵蒂冈的土地上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