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叶秋出心中观感的话,对面的方老肯定会大吃一惊。/p
因为这与当年老龙头对他的评价,几乎如出一辙。/p
此时,方老端起茶杯,慢慢抿着。/p
他一边调整着心情,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着叶秋。/p
从刚才见面的印象来看,与他之前的预想有所出入。/p
这个以残暴冷酷着称的裁决者,似乎没有想象中的戾气无边。/p
虽然孤傲了一些,但眼神勉强算得上和善。/p
“叶先生,请容老朽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方,单名一个义字,以前曾任洪门四一五,即白纸扇,于十年前退任,现在乃是一没有用的垂垂老朽。”/p
这番话,介绍了一番自己的出身。/p
要知道,洪门总会的白纸扇地位不低,乃是大龙头的心腹智囊。/p
而他自十年前退任,也就是比死在叶秋手中的那位大龙头要高出一个辈分。/p
怪不得刑堂的罗堂主在他面前,都要执晚辈礼。/p
听完了方老的一番介绍,叶秋拱了拱手笑道:“来到南洋后,叶某早就听闻过方老的大名,您身边的阿浩对您可是相当的尊崇。”/p
接着,他话锋一转,桀骜毕现:“在我看来,身份地位无关紧要,一句得罪的话,即便是洪门大龙头在我眼中,也不过是蝼蚁般的角『色』。”/p
这句话,让客厅内的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p
但叶秋随即笑了笑:“刚才我还,您能护佑一方华人平安,且不管实力如何,都堪称华夏豪杰,值得叶某扫榻相迎,冲茶为敬。”/p
到这儿,他随手轻轻一挥:“若非如茨话,这下之大,能让叶某起身相迎,直至门口的人,还真是不寥寥无几。”/p
言谈之间,傲气横溢。/p
但偏偏这番话,让方老听了之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隐隐间感觉有些自得。/p
就连旁边的罗堂主与浩哥,也不禁微微点头,以示赞同。/p
“叶大师这番话到我老罗心坎上了,什么洪门大佬,坐馆龙头,不外乎是虚名罢了,难登大雅之堂,身份地位只是表象,看一人要看实质,看他做过些什么符合民族大义的好事。”/p
罗堂主忍不住巍然长叹一声。/p
他们这一辈老派的洪门弟子,对于民族大义十分看重。/p
数不尽的斑斑血泪,吓瘫了一帮软骨头,但也造就了一副副铮铮铁骨。/p
此刻,旁边的浩哥也连连点头。/p
与这两个『性』格直率的人相比,方老显然想的更多。/p
这次一见面,叶秋就表现出了对洪门的鄙视,对民族大义的看重,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呢?/p
城府深,心思缜密的人,就喜欢瞎琢磨,方老也不例外。/p
“呵呵,叶先生这番话虽然有失偏颇,但也算得上是仗义执言……”/p
方老打了个哈哈,想要将这个话题略过。/p
但叶秋却不准备就这么轻轻放过。/p
他摇了摇头:“有失偏颇?不见得吧,据叶某所知,现在的洪门与那些华人社团帮会并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平日里也竟干些令人不齿的事情。”/p
“除了在南洋的一部分人还能做到秉承忠义,护佑一方,其他的洪门分部,简直堪称人渣的集中营,不知老人家对此有何看法?”/p
这个问题,问的相当直接,相当犀利。/p
一句话,就戳中的洪门的软肋。/p
听到叶秋的话,罗堂主和浩哥两人都『露』出了怒其不争的忿忿之『色』。/p
他们早就看不惯那些骑在华人同胞头上,作威作福的洪门大溃/p
不过,方老却慢慢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形势所迫,情非得已,洪门也有难言之隐,到底,我们洪门的本质,终究还是帮会。”/p
这个回答,虽然含糊不清,但也称得上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