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魂界之上，不可视的虚空当中，一道身影注视着下方种种，将瀞灵廷内的鸡飞狗跳全部看在眼中。
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虽是佛有慈悲之心，饮水亦持净水咒，但若是换做肉眼凡胎，也不可能看到水中生灵，同样的，虽然眼中看到的是人情种种，可实际上，剑燧在注意的是隐藏在瀞灵廷之中的其他东西。
比如气运。
比如因果。
“这一下子，贵族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烂了，心都得疼死。”
从尸魂界各领域挑选出四十六位大贤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每一位贤者的更换都涉及到一场波及大半尸魂界的权力博弈。
以朽木家为首的四大贵族精心算计数百年，尤其是趁着这一次机会发难，只等再推上去七位站在自己一边的贤者，就能将中央四十六室握在手中，却不知被蓝染这个局外人直接掀翻了牌桌。
下一次要笼络整个中央四十六室，还不知要多久呢。
尤其是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大洗牌，四十六位贤者全部重选，四大贵族能够插手几人谁都说不准。
不过管他的，四大贵族的计划破灭，那是四大贵族的事情，和他可没有关系，他关心的另外的事情。
“你还是要走这一步？”
虚空中除了剑燧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但是却有回应的声音，
“计划了这么多年，总要试一试。”
“没可能成功的，就算蓝染真的打破了死神和虚的界限，晋升到天仙境界，也无法成为你的替身，你想要脱身没这么容易。”
“反正都到了这里，他自己也会去做的，试一试也不打紧。”
“也是，就算失败了，也可以作为试炼。”
至于是谁的试炼，剑燧没有点明，因为另外那人一定明白。
“只是蓝染一个恐怕还不够。而且我最中意的人其实不是他。”
“不是他？你儿子？”
“嘛，算是吧。”
那个声音答应得不是很干脆，毕竟他也有点扯不清自己和友哈巴赫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他拥有着我当初化道时候的残余力量，和我的半身同样有代替我的资格。不过我觉得他可能不会愿意顶替我的位子。”
“那也不一定。”
“说不准，而且我亏欠他的已经够多了，还是不要将他拖到这个火坑里面来。”
“火坑啊，”剑燧挑挑眉。
虽然对方被困住不得自由是事实，但是与道同存直面世界本源对于绝大部分的修行者来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绝世机遇，这家伙却视之为火坑。
不过是一万年都没有的时间，连尸魂界那一部分的世界本源都没有解析完成，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迷之优越感。
“那要不让你女儿来这个位置修炼一段时间？”
“拒绝。”
“切，”名义上的世界意识，实际上的灵王相当看不惯剑燧这种作为。
同样都是视为火坑，搞什么看不起他。
“尸魂界差不多了，接下来是哪？现世还是虚圈，还是地狱？”
“先去现世好了，那里毕竟是生灵居住的世界。”
“随便你，赶快收尾，我的时间可不算多，要不是为了露露我都懒得跟你磨蹭这么久。”
“是是是，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之后，似乎真的是去忙着扫尾，灵王的声音彻底消失，而剑燧则是看着尸魂界内众人的一举一动，陷入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