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说还有速度更快的呢，许个心魔大誓就能瞬间满级，你怕不怕？
海天阔微微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辞。
这一年里，他对王陆改观很多，一开始是觉得他太过花言巧语肯定不靠谱，慢慢接触下来，他发现王陆并不如表面那样不羁，他骨子里还是个很耐心很温柔的人，当然，如果他的耐心和温柔能离海天阔远一点就好了。
小情侣天天在海天阔面前腻腻歪歪你侬我侬，这谁受得了？嗯？谁受得了？
虽然说海天阔已经差不多默认要把弟弟交给这个人照顾了，但他心里还是有顾虑，万一所托非人，他真的没办法跟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王陆正打算开口再向大哥讹一瓶灵药，就见军皇山远处升腾起一片黑雾，妖气冲天。
王陆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半点不敢耽搁，踩着缠丝步飞速往那边赶，海天阔后知后觉地也跟了上来，同时给许泽方下令封锁消息。
王陆马不停蹄地冲进房间内，就见海云帆半跪在地上，眸子赤红，神情痛苦，周身缭绕着黑色烟雾状的妖气。
怪不得他之前就隐隐有心慌的感觉，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王陆当初没有在意自己的直觉，一个人来军皇山，把海云帆自己留在灵剑派，会发生什么样不可控的事情。
王陆毫不迟疑地踏入妖气中央，手臂一展，就要把海云帆抱进怀里，可海云帆此时体内能量暴动，正是神志不清的时候，感觉到有人接近，下意识一掌轰了出去。
这一掌控制不住力道，竟与化神期的海天阔不相上下，王陆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嘴角溢出鲜血，可他却分毫不退，固执又强硬地把这人拢进怀里，就像当年海云帆在问心剑锋之下抱住他一样。
“小海……”
海云帆正忍受着钻心刺骨之痛，他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在听到这一声低叹之后莫名安静下来，大概是他的气息实在太过熟悉，海云帆意识都不太清楚，就全心信赖地放弃了所有抵抗。
王陆把他按在怀里，顺着他的脊背轻抚，口中还念念有词，“别怕，别怕，我在……”
迟来一步的海天阔正好见到这番景象，震惊到无以复加，当年妖王第一次发狂，连杀了好多人都没有平复下来，最后还是他出手封印才算暂时稳定，可现在……怎么像是连封印都用不着呢？
更让他吃惊的是，王陆怎么完全没有惊讶，好像知道内情的样子？
海云帆趴在王陆肩窝，痛到浑身颤抖冷汗淋漓，牙齿咬住了那一处的布料，像只受伤的小兽一般痛苦地呜咽。
王陆眼底爬满了血丝，转头问海天阔，“你的禁制还能再下一次吗？”声音竟是沉着得可怕。
海天阔摇摇头，如实道：“封印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王陆眸色很沉，妖王出世，九州浩劫，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掉。
另一边，灵剑山。
风吟用星辰大衍术推算出妖王出世，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就去无相峰找了欧阳商。
欧阳商听完他的话，竟是笑了。
“别慌，这说不定是个转机，人妖两界关系的转机。”
风吟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可是妖王啊……大师兄，我们已经没有当年黄金一代的战力了。”
欧阳商不答反问，“你相信王陆吗？”
风吟被他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问蒙了，一时没想到要怎么答，反而是王舞开了口，“他是我徒弟，我自然信他。”
欧阳商又道：“无条件相信？”
王舞没有任何迟疑，“是，这臭小子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但原则性问题上从未出过错。”
欧阳商温和地点点头，“我也相信。”
风吟左右看了看，“怎么，这次的黄金一代领头人是他？”
“是，也不是。”欧阳商想了想，对风吟道：“军皇山发现不明原因的妖气波动，考虑到弟子的安全问题，我们决定将军皇山境内的所有灵剑派弟子全数召回。”
说是所有弟子，但军皇山又不是灵剑后花园，所有弟子也不过是王陆和海云帆两个人而已。
两人没有多问，纷纷点头，欧阳商又看向王舞，“师妹，这一趟你亲自去，务必低调，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两个带回来。”
相比于前世的孤立无援，这一世妖王复苏，是在心上人怀里，身边还有哥哥在，心里踏实了，这痛苦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海云帆虚脱地倒在王陆怀里，唇上没有一丝血色，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然后颤着声音开口，“王陆，我疼……”
王陆闻言险些落下泪来，他温柔地摸了摸海云帆汗湿的额发，“疼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你的。”
海云帆咬了一下下唇，浅浅蹙眉，“不对……你教过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王陆瞬间福至心灵，低头在他凉凉的唇瓣上轻吻，“亲一下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