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多,廖句值班结束,在休息室里换衣服准备回去。领班突然推门进来,故意娇羞地捂了下眼睛:“呀~”
廖句扣上皮带扣,套上t恤,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
领班摸着山羊胡说:“霏霏姐让你过去。”
廖句眼皮一跳。
这个时间,夜生活再丰富再有精力的人也该累了。廖句与领班进门,只见老板娘霏霏姐正侧躺在贵妃座上,手中擎着红酒,眯着眼睛假寐,浓妆艳抹的脸上充满疲倦,以至于显老五岁。
“……霏霏姐?”领班比老板娘大,姿态却放得很低。
霏霏姐睁开眼睛,眼皮子耷拉着,了无生气地扫了眼他们,“来了。”慵懒坐起,喝口酒提神。
领班笑眯眯地问:“霏霏姐有什么吩咐?”
霏霏姐皮笑肉不笑:“你们可真能耐啊,差点给我捅了娄子!”
领班:“哎呦喂,霏霏姐,这话我可担当不起,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霏霏姐看向廖句,“那个季鹿邱鹿是你带来的吧?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儿子?——邱旻!……这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没点逼数?要是那个邱小少爷在我这里发生什么三长两短,是你偿命还是我偿命?啊?”
廖句:“……”
霏霏姐气得不轻,一仰脖子喝光红酒,接着说:“邱总发话了,他不希望再在这里看到未成年。”
廖句还未说话,领班已经夸张地叫起来:“霏霏姐!你不会想裁了廖句吧?虽说他未成年,可他满十七了,而且廖句现在可是侍酒小王子,那些富婆与大小姐会来这里,大部分冲的都是廖句,他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呀!”
霏霏姐不耐烦皱眉:“鬼吼狼叫嚷嚷什么?谁说我要裁他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那您的意思是?”
霏霏姐翻个白眼,对廖句说:“这段时间你就不要来上班了,基本工资照给,等到了七月份,邱总把这事淡忘了,你再来。”
廖句没有半点异议:“行。”
倒是领班楚楚可怜地说:“那可有一段日子见不到我们廖廖了,我肯定会想得心碎的。”
霏霏姐:“恶心巴拉的,赶紧滚!我要睡了。”
廖句却说:“霏霏姐,邱鹿的工资可以结吗?他向我要了。”
霏霏姐一噎,说:“结结结!给他两千块钱吧。你见到那小少爷可得好好说话,千万别让他在他爸爸面前排揎我们的不是。”
两人退出房间,领班问廖句:“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可怎么跟你的‘粉丝’们交代呀?”
廖句淡然道:“就说我准备期末考吧。”
领班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早就想请假了吧?”
廖句不置可否,“走了。”
打车到季苒家不过五点刚过,天已经透出亮光。廖句轻手轻脚开了门,默默看了季苒片刻,一晚上积累的酒劲上来,竟就这么倒下睡着了。
被压醒的季苒:“唔???”
……
按理说周末可以补觉,沈刻七点就起来了,季苒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也没起这么早过。
反正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已经偷偷跑去客房看了三遍。
沈刻觉得自己再偷看就成变态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做做家务,喂喂雪豆,花园里剪一把花插在花瓶里,再弄个三明治当早餐。
他不知道,自家大门前停了一辆车,下来一对中年夫妻。俩人进了大门,雪豆立即欢快地叫了一声,女子抬手上下一挥,雪豆摇着尾巴蹲坐在地,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
汤莉莉放下行李箱,走去抱了抱爱犬,然后回头对丈夫“嘘”了一声,蹑手蹑脚进了家门。
沈父无奈一笑,随妻子去了。
厨房里,沈刻将番茄切片盖在蔬菜上,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疑惑回头,他自然是看不到门的,刚要去看看怎么回事,一道淑雅窈窕的身影倏地闯进视野。
沈刻:“……”
汤莉莉也没想到儿子这么早起,刹那的错愕后立即张开手臂扑过去:“宝贝!surprise?!”
沈刻被结结实实抱住亲了两口脸颊。
汤莉莉长相秀丽温婉,即便年逾四十,依然保养得好,皮肤状态仍像三十左右,笑起来十分甜美有亲和力。
她眨眨眼睛:“儿子,怎么了,见到妈妈开心傻了?”
沈刻表情十分微妙,“……妈。”
沈父也进来,“弄早饭呢?”
“嗯……爸,妈,你们怎么忽然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沈父倒了杯水给妻子,然后才给自己倒,笑说:“你妈妈就想给你个惊喜。”
沈刻:“……”确实挺惊喜的,惊大于喜。
与荧幕里温柔成熟的形象不同,汤莉莉在家人面前就像个少女,踮着脚察看儿子的早餐,“就吃三明治?妈妈给你煎个溏心蛋吧。”
沈刻:“不用不用,你你跟爸去休息吧。”
作为演员,对表情观察总是细致入微的,汤莉莉很容易便发现了沈刻的不自在,奇怪地问:“儿子,你紧张什么?难不成你藏了个小女朋友在家里?”
沈刻:“……”
汤莉莉:“?”
沈父笑着解围:“你妈妈开玩笑呢。”
沈刻嗓音艰涩:“我……”
话未出口,只见季意晃着两条雪白的腿下楼,身上衬衫睡得皱巴巴的,打着哈欠问:“沈刻,你怎么起这么早啊?”
沈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