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杨婵下意识将纸接住，等看清上面写的诗句后，眼前顿时一亮。
“怎么了？”妘娥自然注意到了自己弟弟的存在，毕竟这回就是夜光要求她将杨婵引来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夜光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是诗，”杨婵笑吟吟道，“而且还是一首好诗。”
“诗？”妘娥摇了摇头，“我对这玩意儿可没什么研究。”
杨婵又将诗来回看了两遍：“那就难怪了，你若是能体会到这首诗里的相思之情和缠绵之意，肯定也会受到触动的。”
“相思？缠绵？”妘娥连忙把纸抢了过去，“你道行尚浅，怎么能随意看这种容易动摇道心的东西。”
杨婵恋恋不舍地望着笺纸，辩解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谁叫它自己飘到我手里来了？不过……不过我真想结识写这首诗的人，他定是一个极为痴情的才子。”
说到最后，杨婵的眼中已经露出了向往之意，双颊上也浮现了浅浅的红晕，显然凡心已动。
于是，妘娥当即撕碎了那首情诗，恨恨道：“这个叫彦昌的男人真是可恶，没事写这种东西做什么，真是要被他害死了！”
然后，也不等杨婵施法将纸恢复原状，她就急急忙忙拉人离开：“走走走，可不能让你继续在凡间待着了，咱们这就回天庭去！”
“哎，妘娥——”
两名仙子眨眼间就在三圣母庙中消失了，除了殷涵和夜光，甚至没有其他人发现这不同寻常的一幕。
而殷涵在她们离开之后，便犹豫着上前捡起了散落一地的碎纸。只是她心里同样想不明白，夜光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碎都碎了，还捡它做什么？”夜光语气冷淡道。
殷涵回头瞪他：“你姐姐无缘无故撕碎了别人的东西，你不替她道歉，反而还问我捡起来做什么？麻溜的，赶紧给我把纸恢复如初了，否则晚上连地板都没得睡。”
夜光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说自己其实可以施法变一张床，甚至是额外变出一间房子来。
他老老实实照着殷涵的要求恢复了情诗，然后又瞥了一眼落款，问道：“王寡妇的儿子不是叫刘向吗，为什么在给你写诗的时候，却自称彦昌？”
殷涵把诗收好，解释道：“凡间男子除了名，还会取字，而彦昌就是刘向的——”
见殷涵说着说着突然卡了壳，夜光不由得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
“废话，”殷涵被摸得回过神，“谁发烧了会突然失声的。”
夜光问道：“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何止是想到什么了，”殷涵仰天长叹，“刘彦昌和三圣母，我这是一脚踏进了沉香劈山救母的剧组去了吗！”
·
天帝之子和人族女子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已经在哮天犬笔下初具雏形，等经过文曲星的加工润色，就能直接递交到杨戬手上了。
但杨戬却几乎遗忘了这件事，整天只埋头思索妹妹杨婵最近究竟为何总是神游天外，有时候甚至还不见踪影。
“主人，”哮天犬搓了搓爪子上的墨水，提议道，“三圣母平日与妘娥仙子交情最好，您若是实在想知道，何不上天庭去寻妘娥仙子问个明白？”
“妘娥？”杨戬摇摇头，“只怕她一看到我，就会调头离开，哪里还能回答我的问题。”
哮天犬道：“主人，反正妘娥仙子是夜光的亲姐姐。既然如此，您将十年前的实情告诉她，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免得整天都被她当仇人似的看待。”
杨戬斜睨了它一眼：“怎么，你以为你的主人是那种做好事还要留名的神仙吗？”
哮天犬挠挠耳朵：“那……那您就直接堵住妘娥仙子的去路，要是她不肯告诉您三圣母的近况，您就不让她走。”
杨戬皱眉道：“可她如果真的不知道呢？”
哮天犬疑惑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呗，难道还要主人向她赔礼道歉吗？”
杨戬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哮天犬，我或许终于明白，为什么无论是在凡间还是天庭，都没有母狗青睐你了。”
哮天犬歪了歪头。
杨戬摸摸它：“总之，学着当一个神仙吧，不要再做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本章内容提要才是杨戬真正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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