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皱起眉头：“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难道你就不想破除这些天规吗？”夜光注视着他，“要知道，你当年虽然劈开桃山，救出了你母亲。可你的母亲到头来却依旧没能回到凡间，与你父亲再续前缘。对此，你难道不觉得遗憾怨恨？”
杨戬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说道：“往事如烟，我父亲如今不知道过了几个轮回，而我的母亲和妹妹也早已将这件事放下。所以，天规如何，已经与我们一家没什么关系了，我也不想再管。”
“我知道了。”让杨戬意外的是，夜光没有继续选择游说他，而是直接起身道，“还请二郎真君能够帮忙隐藏我的行踪，我这便告辞了。”
“放心，我没有向玉帝告密的爱好。”杨戬语气复杂道，“只是我也劝你一句，与其想着破除天规，不如劝你大姐向玉帝服软认错。毕竟，男女情爱终究比不得上万年的修行。”
夜光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回应，只出声招呼正在教哮天犬背九九乘法表的殷涵：“涵儿，回家了。”
“什么涵儿？”殷涵立刻抬起头瞪了夜光一眼，“涵儿也是你能叫的吗？”
“也是。”夜光从善如流地改口道，“牛涵儿，回家了。”
“……得，你还是喊我涵儿吧！”殷涵在肉麻和土味之间选择了肉麻，“这就谈完了？”
夜光回答：“谈完了。”
殷涵眼前一亮：“谈得怎么样了？”
夜光低声耳语道：“杨戬是块硬骨头，与其费工夫劝服他，不如从他妹妹杨婵那里下手。”
殷涵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给哮天犬喂食的杨戬，然后拉着夜光快步朝二郎神庙外走去。
“你有把握说服三圣母？”其实三圣母庙距离二郎神庙不远，顺路过去并不算麻烦，但殷涵却担心三圣母会站在自己哥哥那边，不愿意帮他们这个忙。
夜光摇了摇头：“暂时没有。”
殷涵急了：“那你——”
夜光安抚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之后也没有。正巧我三姐与杨婵交好，我这便传音让她将杨婵带来，然后再做打算。”
殷涵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肚子却也跟着饿了：“唉，情绪紧张果然容易让人感到饥饿。你等会儿，我去那边买两张烧饼。”
夜光道：“我不饿。”
“谁管你饿不饿了？”殷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两张烧饼都是给我自己吃的。”
“……多吃点，别饿着。”
·
“主人，您的心情看上去不是很好。”哮天犬舔了舔杨戬手指上的糕点残渣，问道，“夜光刚才都跟您说什么了？”
杨戬将唾沫反手擦回哮天犬脑袋上：“无非是请我帮忙解决他姐姐姮娥仙子的麻烦。”
哮天犬道：“您答应了？”
杨戬摇头：“没有。”
哮天犬疑惑道：“那您为什么会不高兴？”
杨戬道：“那你又为什么认定我在不高兴？”
哮天犬昂着脑袋：“主人是高兴、生气，又或者是难过，自然没人能比我更快察觉到了。”
杨戬笑了笑：“我只是有些唏嘘罢了。”
哮天犬歪了歪头，看样子显然想不明白。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它也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反而将它觉得奇怪的另一件事报给了杨戬知晓。
“九天息壤的味道？”杨戬皱起眉头，“那个人族女子难道还和女娲娘娘有什么关系不成？”
哮天犬立刻摇起尾巴：“主人若是想知道，我这便上天庭找其他仙家打听去。”
杨戬对上哮天犬亮晶晶的眼睛，咳嗽一声：“我也不是想知道夜光和人族女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主要是这女子看起来身份特殊，为了灌江口百姓的平安，我必须弄清楚她的来历。”
哮天犬“汪”的叫了一声：“主人，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会把他们的前尘往事全部记录下来，然后递交给主人过目的。”
“乖，”杨戬学着殷涵之前的模样，挠了挠哮天犬的下巴，“只是千万不要再自己动笔了，我真的看不懂狗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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