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去,不能去呀……”只是不等殷涵开口,两人身后就蓦地响起道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河伯最喜欢美人了,你要是下去了,就会像洛宓公主样,再也上不来了。”
洛宓公主?
殷涵猛地转过身去,看到的却是名用干枯的大荷叶遮住整张脸的小矮人。
“这是……河童?”殷涵挑了挑眉。
“我不是河童,”小矮人把荷叶往上举了举,露出自己那两排像凿子样的牙齿,“我是凿齿。”
嘿,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为什么做这副打扮?遮遮掩掩的,像不敢见人似的。”殷涵问他。
凿齿闻言,不由得露出和夜光方才样忸怩的神情。
只可惜这副表情由夜光来做的时候,殷涵恨不得当场把人抱进怀里喊心肝宝贝。而由凿齿来做的时候,殷涵则手痒得想要直接给他拳。
“我……我的确不敢见人,”凿齿低下头,短短胖胖的手指不住地揪着荷叶,“我长成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类看到了,他们肯定要笑我的。”
夜光插话道:“我们两个就没笑话你。”
凿齿想也不想地反驳了句:“你们两个又不是人!”
“喂喂喂,”殷涵不乐意了,“说谁不是人呢?”
凿齿茫然地眨了眨他铜铃大的眼睛,对着殷涵和夜光两人左看看右看看,时间不敢说话了。
“算了算了,言归正传,”殷涵蹲下/身子,平视凿齿,“你刚刚提到了河伯和洛宓公主,还说洛宓再也上不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没错,”夜光皱起眉头,“洛宓公主,该不会已经葬身河底了吧?”
凿齿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洛宓公主没有死,她只是被河伯困在了河底,并且马上就要成为河伯的妻子了。”
“什么垃圾玩意儿,只因为娶不到老婆,所以就公然搞起了拐/卖/妇/女的勾当?”殷涵顿时火冒三丈,“凿齿,你说他住在河底是不是?媳妇儿,来,给我套个避水诀,我这就下去把那个臭煞笔给干死!”
“不可以的,不可以的。”凿齿连忙摆手,“河伯是天神,很厉害的,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看就很弱,怎么打得过他?”
殷涵胳膊伸,勒住凿齿的脖子,低头质问道:“刚刚还说我俩不是人,现在就觉得我们两个不堪击了?”
凿齿仰着他的大脑袋,委屈道:“不是人归不是人,不厉害归不厉害,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夜光将他从殷涵怀里捞出来丢到边,说道:“凿齿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我的记忆和法力尚未完全恢复,可能的确不是身为天神的河伯的对手。而夫……夫君你更是没有法力的肉/体/凡/胎,若是贸然前往水下与河伯搏斗,恐怕力有不逮。”
殷涵问道:“那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任由他强娶洛宓公主吧?”
夜光微微笑,转身看向凿齿:“凿齿,你对河伯的情况似乎非常了解?”
凿齿缩了缩脖子,又用荷叶挡住半张脸:“因为……因为我是河伯的老邻居了,只是最近刚刚才从南方游历回来。河伯还特意给我下了帖子,让我去参加他和洛宓公主的大婚呢……”
夜光道:“既然是有交情的老邻居,那么你在参加婚宴的时候,带上几个朋友道过去,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殷涵眼前亮:“不错,从今天起,咱们就是好朋友了。好朋友想跟你起去见河伯和他的新娘,你答不答应?”
“朋友……”凿齿犹豫地搓了搓手里的荷叶,“可你们到时候要是惹了麻烦,河伯肯定会迁怒我的。”
“那你看到情况不对就赶紧跑,跑到……重新跑到南边旅游怎么样?”殷涵比划道,“偷偷告诉你,南边的水果的可甜了。尤其是种叫做榴莲的水果,虽然气味臭不可闻,但是吃紧嘴里之后,那个味道却是无与伦比——”
“不……还是不要了……”凿齿摆摆手,然后拔腿就跑。
“我来捉他。”见殷涵准备取箭将凿齿连衣带人钉在原地,夜光摇了摇头,紧接着便薄唇轻启,流利地吐出了串咒语。
与此同时,远处奔逃的凿齿则是忽然间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给禁锢住了般,无法再前进步。
随后,他的整个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重新朝两人倒退回来,最终落到了夜光的手里。
“请帖。”夜光从凿齿怀里摸出块刻着大婚时辰与宾客名字的龟甲,递给殷涵,“这样来,我们也不用强求凿齿帮忙了。明日直接顶了他的名头,前去河底参与河伯的婚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