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目标?”窦锦秋实在想不通。
“或许是冷听涛,以及左子蝉。金城派掌门苏黎清说不定就是在试探两者,从我多年的从商经验来看,大抵如此,我们只是替罪的羔羊,挡在前面的显眼障碍而已,最明显的对比就是,我们在天佑城的生意,并没有受到影响。”
“那怎么办?”被当成替罪羊也是很惨的,窦锦秋明白这个道理。
“找人说和,拖一拖,将我们摘出来,也同时刺激两位真正的对手,早点上阵争锋。如果真的如我所料,这金城派,或许要乱了,当然,如果苏黎清愿意真正退一步的话,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总之,现在正是屯物资的时候,减少些出货,或许不是件坏事。”
“你明日便出发,去罗川等江枫。不论他是否有信心帮我们,都争取让他去见见苏黎清,这个关头,应该让苏黎清清醒的意识到,我们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这一点,我有足够的信心,福楼商会会同我们站在一起。”
…………
力宗,真武城,楚府。
江枫终于等到了晚宴的开启,原本以为只有楚家人,不过待到所有宾客坐满以后,江枫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宴是小宴,只有八桌,每桌七八人的模样。很明显,这个晚宴并非单独为自己所设,不过,从座次上来看,江枫还算得上重要的宾客之一。
坐在上首楚弈临身边的是真武城城主丁若迁,地级初段修为,并非力宗五大家族之人,而是出身北部的利州城附近,从其笑容中隐含的一丝骄傲来看,在力宗占据利州城北部的御风宗故地之后,他的小家族似乎获益颇多。
丁若迁两旁,是本地家族周家和刘家的家主,前者修为初入地级,后者为玄级圆满,两者年岁均不小,前者面色和善温润,后者谨慎而冷静,两人并非单独前来,而是带着几名后辈,都在其他席位就坐,想必是将此晚宴当作与本地其他势力结交的舞台。
江枫的位置紧邻刘家的家主,与之地位相对的,是今日路过此间的力宗外门执事,地级修士汤若良,从身旁楚弈鸣的介绍中,可以看出,对方与楚家有些并不算太疏远的姻亲关系。
坐下江枫下首的宾客,则为楚家的各个附庸家族族长,并且其他桌的首席和次席,也均为此等身份,其中两名地级,余下均为玄级,可见,今日的宴会,主要集结了真武城附近,楚家势力的核心人物,虽然不知道楚安澜生前情况如何,但从地级修士的数量来看,楚家的声势已经大不如前,至少,一名地级中段的修士都没有,同时,除了汤若良之外,也没有任何来自东极城的修士。假如现任楚家家主楚弈临,不能早日晋升到更高境界的话,这个境况未来也许会更糟。
不过,今日能到的诸位,还是很给楚弈临面子的,他的敬酒词,也时而博得众人的喝彩,江枫用余光观察了自己坐席上的诸人,除了真武城城主丁若迁之外,其他人的神态,似乎还算中肯拜服,当然,自己的眼力是否靠谱,还是未知之数。
江枫也借此机会,认识了一些真武城的人物,初识的情况下,众人对自己这个小掌门还算友善,对于力宗这个庞然大物来讲,浅山宗不算什么,但对于在场诸人来说,掌门的地位还算高人一等,故此,在轮番给主人敬酒之后,推杯换盏之际,江枫也没少喝,不禁有点微醺的感觉。
刘家的家主刘西晴与江枫紧邻,自然谈的最多,他也是唯一个表示,有机会希望派家族子弟到浅山宗发展的修士,对于此点,江枫自是举双手欢迎,他把东湖和暖谷两郡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下,这两郡相比大邑郡,更加缺少外力的支持。
酒过三巡,楚文茵带了一名白衣秀士前来,这人方脸粗眉,眼睛不大,面色柔和带笑,给人一种违和的感觉。
“江掌门,介绍一下,这位是司光皓,便是我想要为您引荐的蒙教修士。”
“你好,幸会!”江枫友善的伸出手,微醺的感觉让他身体略有摇晃,不过体内一阵灵力暗涌,将这种感觉再次压制了下去。
“江掌门,幸会。”司光皓伸出粗大彤红的右手,与江枫握在一处,脸上的笑容更盛,将那粗眉毛支起,化作两根小小的弯弓。
嗯?江枫感受到手上力量的异常,正待脱离,却听司光皓说道,“江掌门,我司光皓是很专情的人,文茵道友让我向东,我自然就向东,让我向西,我自然便向西。”他转头看了看因为此话,面色微有愠怒红润的楚文茵,又笑了笑,“不过,既然是为道友宗门蒙教,总要有个说法,让我信服,不如斗法一场,你只要胜过我,我自然会为浅山宗蒙教,且前三年不收取费用。”
“司光皓!”楚文茵声音高了三分,出言警告,“不要乱来!”
“哎,有什么关系,值此良辰美景,我和江掌门比斗,也算是为众人助兴,有何不可呢?是不是,江掌门?”司光皓的声音大了三分,连坐在远处的修士,也听到了他的说辞。
什么情况?
江枫登时酒便醒了,还要斗法?这司光皓虽然是玄级中段修士,但敢在大庭广众上和自己邀约,想必也是个中高手。
问题在于,这究竟是他自己的事,还是楚文茵的刻意安排?之前,楚文茵谢绝自己的邀请,转而推荐司光皓为蒙教的人选,并推说此人在蒙教的本领方面,还远胜自身,那么,她对于司光皓的了解,即便说不上熟稔,也应该粗略知道一二。如今,这司光皓公然在此场合,向自己发出决斗申请,恐怕不那么简单吧?
不过,她的神态,这场戏,似乎并不像是她的安排?
楚弈鸣听闻此事,马上就站了起来,“江掌门是今天的客人,大家今日相聚,一团和气,斗法恐怕不大合适吧?”他声音略有严厉,看向楚文茵,随即看向了身后的楚弈临,他不知道今日之事,是有意安排,还是恰逢其会。
“确实不合适,大家都坐,都坐,江掌门是我六弟的朋友,大家可能都不熟悉,浅山宗也一向平和,与人为善,鲜与他宗争斗,司道友虽然与江掌门修为相若,也喜好切磋,但今日确实不合适,不妨改为他日,如何?”
楚弈临上前两步,朗声劝解道,不过言语之间,将浅山宗置于黯弱的一方,并且很明显,他没有将此斗法取消,而是以拖延到他日将此事敲定,这其中,到底是何意呢?难不成,这背后的邀约,是楚弈临在策划么?
“江掌门,您看?”司光皓躲过楚文茵愠怒的眼光,再次看向江枫。
“择日不如撞日,来来来,有诸位前辈和道友见证,今日你我就比斗一场,点到为止,不过话说回来,五年免费蒙教,如何?”
江枫呵然一笑,从席间出来,信步走到半尺高的台上,他这才发现,这原本看起来有些突兀的高台,似乎为自己所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