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沉着脸一言不发,左手转动佛珠的速度更快了。
“来人,取下玄慈师父的佛珠,清点一下数目!”
“阿弥陀佛,贫僧乃暂代主持,大人只凭一粒佛珠就如此侮辱贫僧是何用意?莫非对我灵雾寺心存成见?不然大人怎么会恰好出现在此地呢?”
“不许侮辱玄慈师叔!”数名僧人高声喝道,尤以四海嗓门最大,却也有部分僧人沉默了。
“本官与贵寺无冤无仇,还曾来贵寺上香过,何来有意侮辱?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玄慈师父,倘若玄慈师父问心无愧,正是证明清白的好机会,为何百般阻拦?”县尉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取下玄慈的佛珠!”
很快一名太阳穴鼓鼓的属下按住玄慈取下佛珠交到县尉手中,这一次众僧没有出声。
县尉端详摩挲了佛珠片刻,把它交给里正:“里正,就由你来数一数佛珠有多少颗吧。”
里正老脸通红:“小老儿不识数……”
“咳咳……”沉稳淡定的县尉大人一下子噎住了。
“大人,让二蛋子来吧,这小子可机灵了。”里正一指身边年轻人。
县尉还能说什么,自是点头。
身负重任的年轻人很是兴奋,小心翼翼接过佛珠,每数一颗就大声念出来:“一,二……一百零七。”
当他数完念出“一百零七”,院中霎那间针落可闻。
“还有识数的吗?换人再数一遍。”
立刻有人自告奋勇站出来,最后依然数出一百零七颗。
“玄慈师父还有何话说?”
“佛珠是早先丢的,为何出现在水井旁贫僧毫不知情。”玄慈说着看了扫地僧人一眼,意有所指道,“或许是有同门陷害呢?贫僧由当年最不起眼的弟子到如今的暂代主持,有师兄弟嫉妒也不一定。”
十多年的扫地生涯让玄安很是平和,闻言只是念了一声佛号。
县尉大笑:“本官真是大开眼界,到了此时你竟然还不认罪!那么你怎么解释串佛珠的素绳上的血迹呢?”
县尉拨开佛珠露出素绳:“这些血迹还是暗红色,可见染上鲜血不久。有遗落现场的佛珠,有往年见不得人的勾当,有心腹弟子出现在刘胜家对刘胜的母亲痛下杀手……玄慈,你认罪吧,不要把世人当傻瓜!”
玄慈踉跄后退,终于承认了罪行。
令众人钦佩的是,县尉的推测竟与玄慈的说辞一般无二。
夜已经过去大半了,玄慈被押到柴房看守,看热闹的人也在一片唏嘘气愤中离去,想必明日消息传遍后会是一场风暴。
僧人们知道以后的日子定然要难过了,没精打采散去。
县尉进屋休息前找到姜似,竟对她一拱手:“多谢姑娘相助了。”
姜湛吃惊不已。
四妹做了什么,他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