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别抱怨了,这雨哪里是能预测得到的,不过下次瞧见这般阴沉的天气还是不要再出门子的好。”
“难不成这雨它不落下来,我就不出门了?它要是在天上待个十天半个月的,咱们十天半个月的不出门也就算了,大不了在屋中研究研究慕老做出来的把件,可这边的鬼天气,一年有大半年都是这般阴沉,总不能一年到头的为了等它落下来就什么都不做了吧。”
“主子说的也是。只是今日这般大的雨,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一直躲在这个破草棚下?万一这大雨下个一日夜的,吃的奴才倒是听了您的吩咐带着呢,可咱们没水啊,只有您背囊里送给亦王的两坛子酒。”
齐少昊一身华衣贵衫的直接躺倒在草棚里的草垛上,这草棚大约是哪户的百姓为了晾晒谷物的时候搭建的临时看护棚子,虽是小了些倒也能遮风挡雨的,勉勉强强的才能遮住主仆二人和两匹马,里面的干草也是充足,既能躺着软和的取暖,又能给马匹填饱肚子。
齐少昊枕着自己的双手,翘着二郎腿,看着草棚外面的大雨倾盆,不用小筒子多说,他已经料到这雨没有个两日夜怕是不会停了。
至于他为何明明知道有雨还偏偏急着赶路,便是因为再过三日便是亦王妃,他的皇婶的生辰。他的亦王皇叔和亦王妃皇婶一生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在他小的时候,亦王皇叔带着亦王妃皇婶回到皇宫,见到了年幼的他和他的弟弟妹妹欢喜不已,差点就把他的妹妹要走,母后看着父皇什么也没说,可父皇是一百个不愿,当即拒绝了不说,更是像防贼一样的把妹妹藏起来,便是再见到亦王皇叔和亦王妃皇婶,也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守在妹妹的身边,生怕亦王皇叔和亦王妃皇婶把妹妹拐走了去。
这不,自己数月前来到乾州后,亦王皇叔便很快得了消息,三天两头的与自己小聚,这几日正赶上是亦王妃皇婶的生辰,皇叔自然是在皇婶身边陪着,他本该早点过去,只奈自己刚来到乾州不久的,大小的庶务都要熟悉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才拖了又拖,今日想着再不去就来不及给皇婶过生辰了,皇婶必然是要失落了,他才不顾一切的快马加鞭往甬山去。
可没想到,这雨比他预期的要早来了半个时辰,若是再晚个半个时辰或者自己没有带上小筒子,一个人快马的不必等小筒子跟上,他们二人也不至于躲在这野地外的草棚中,或许能赶到前面的驿站,好生的洗个热水澡休息一夜。如今却也只能这样了,雨太大,自己可以冒雨,可自己骑的这匹汗血宝马是父皇赏赐的,他不想暴殄天物。
他想着心事,躺着躺着便觉得有些乏累,这些日子他早起晚睡的就是为了早点熟悉自己名下六个城池的庶务。政务他何尝不懂,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便是看也都看会了,更何况他的父皇每日对他敦敦教导,他懂,会做,而且觉得自己会做的很好,只是他不想当那个太子罢了,不想把自己束缚在深宫大院内。
齐少昊躺着躺着便觉得自己入了梦中,好像梦里还听到和外面同样大的雨声以及两个女子的抱怨声。
“瑶儿,咱们去那个草棚里躲一下吧。”。
“我好难受,该死的鬼天气,呜呜——早知道我就该听父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