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他张开嘴巴,用手去摸自己的牙齿,我正疑心他要做甚,齐介允却一把捂住我的眼睛。
我稍微抠开齐介允的手指缝,见到那人正用双手从嘴巴中拉出一根细绳,一点点往外拉,直看到他喉咙一紧,我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嘭的一声,就像拔了个酒坛塞子,从他喉咙里竟拉出来一节竹筒来。
我顿时觉得喉咙异常不适。
齐介允把手从我眼睛上挪开,我再看那竹筒,拇指般大,内藏书信,就这般的信筒竟可藏密密麻麻的几百字。
齐介允拿出打磨光亮的水晶珠往上一照,密密麻麻的字立马便放大了数倍,清晰异常。
我果然是从山沟沟里头出来的,感慨还是繁华的皇城人见多识广,玩的也比较有技巧。
齐介允看完齐通宇的来信,问送信那人:“你一身的伤如何来的?”
“回三殿下,是属下刚出历城时一不心着晾儿,被埋伏在驿站的人夜间偷袭受了伤,属下经此一事不敢耽搁,连夜赶回来再未逗留休息。”
“你做的很好,你几夜未眠先去休息,等睡醒了再来寻我领赏。”
“谢三殿下!”
那人离开后,齐介允对我道:“得赶紧进宫一趟,把老四的信呈给父皇一看。”
“那你快去吧。”
我正疑惑他口口声声是要赶紧进宫去送信,为何又不动。
他却道:“是你去。”
我马上明白,他这是怕打草惊蛇,既然已经有了疑心的对象,对方还飬养了那么多的死士,肯定也会对各府的动向了如指掌。他前脚收到信便进宫,肯定会让人疑心是他得了重要的消息。而我刚好是每日都要进宫看望母亲的,可以趁机把齐通宇的信件交给齐景轩,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
而我没想到的是,我前脚刚出允王府往宫里去,路上便遇到一穿着满身补丁的粗布衫妇女,怀抱着婴孩自路边跑过来拦住我乘坐的马车,求我为他夫君治病。
她虽然穿着的衣服很是破旧,却也看起来整齐干净。她怀中的婴孩也乖巧的躺在襁褓郑
她口口声声道,夫君城外中毒,无钱医治,听闻我师承毒医,特来求我救治她的夫君。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她的夫君在躺在不远处的路边破席子上。
长乐城繁荣,有名的大夫亦是不在少数,可她怎么就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求我诊治?
我胸口藏着齐通宇的信件,被人拦住马车不免心里有些慌乱。
可转念一想,就算师兄曾当场承认我是他师妹,与他同是毒医的徒弟,可没几个人知道我到底会不会医术的,也没多少知道我医术行不行,更别找我解毒了。
这拦下我马车求我救治的妇人肯定是受人指使,而且指使之人肯定是与我相识的。我心下肯定道。
她此番求治她的夫君,还不知她到底安了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