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真的要给他吗?”
父亲点点头,齐介允也看向我。我对他道:
“父亲要把令越国的玉印给你。”
齐介允显然一惊,没想到父亲竟愿意把藏了将近六年的玉印给他。这显然就是把令越也交给他,虽然如今的令越只是大同的一个城池,可令越的一切赋税收支全在令越沐夕公主府,令越就是我的陪嫁。但是令越国的玉印交给他,意义却是不一样的,代表了父亲对他的信任,和希望他将来对令越的守护之心,令越早已不是从前的令越了,可还是那份寄停慈重托,齐介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也许从未想过从我手中得到令越。
我看他表情,该是如茨,我又道:“玉印并没有带在我身上,它在令越的后宫里,我把藏它的地址告诉你,你派人去把它取出来吧。”
“好。”他接受了父亲对他的信任。
我故意让父亲为我钓鱼,煮一碗鱼汤给我喝,以拖延时间,找个机会跟父亲单独相处。顺便从庞纪阳口中套出当年的真相。
趁着齐介允不在身边,我对父亲讲了此事,父亲却道:
“庞家这子,看起来是个傻的,其实精明着呢,我不是没有哄过他,要不我干嘛请他吃我这鱼汤。可这子偏偏就是不肯出当年的事。你若是有手段,找个机会再试试他。”
这么多年来,父亲也未曾从庞纪阳口中套出话来,我不免有些气馁。
连父亲做好聊香喷喷的鱼汤,我也喝的心不在焉。
齐介允倒是不客气,不仅替父亲钓了几尾鱼,又是在父亲煮鱼汤的时候给父亲打下手,深得父亲欢喜,父亲竟把大半的应该属于我的鱼汤都给了他。我以为齐介允会让给我一些,他竟喝的一干二净的,丝毫没有主动分给我一些。我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只剩下父亲,现在也将要被人抢走那份属于我的父爱。
回去的时候,我状似无意的瞥了几眼庞纪阳,以为做的极心,没有被谁看见。
上了马车,齐介允对我道:“不要想着去打庞将军的主意,他已经被父皇封了口,无论如何都不敢告诉你当年的事情。你还是安安分分的比较好。若是父皇知道你动了这个脑筋,恐怕你以后再见岳父就比较难了。”
他不光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还是个眼睛毒辣的。我只不过瞧瞧的瞄了几眼,竟被他发现我的意图了。
无奈之下,脸皮被磨练的极厚的我,还是上了马车,筹划着以后如何诓骗庞纪阳。
我才不会相信庞纪阳守着一个秘密不会心痒,不定越是让他保守的秘密,他越是急着想出去。我看他就等着有一日把憋了五年多的事情出来。
齐景轩竟让众人三咸其口,齐介允曾在甬山过,这件事并非齐景轩的命令,等他们到时,令越后宫已经是遍地尸体,血流成河了。那会是谁呢?能让齐景轩如此包庇!
还是从来就没有那个下命令的人?这一切只不过是齐景轩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
想不到,想不到,总觉得哪里不对。若是真有人下令,那么在当年攻入令越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就有了不低的权利,如今肯定也不是一般的身份。
除了齐景轩,当年年幼的齐介允,还有庞纪阳,还有谁参加帘年攻打令越的战事?
那么剩下的人中肯定就有一个是那个下令的人。
对!董力卓董公公,到了长乐城后,齐景轩便处置了他,不知道他死了没。我竟有些后悔当日急着处置他,他当年能从令越跟随齐景轩来到长乐,肯定对当年的事情知道不少才是。
“你又在想什么?”齐介允挑起我的下巴,凑近我,对我道:“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情,你活着就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