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知要让他夸人是十分不易之事,他能出这话已是实属不易,也没有再逼他。/p
“那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休了她?”太后终于问出心中疑惑,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p
“是她要儿臣休了她。”沈蓦尘一时有些哑口无言,良久答道,眼底不由得黯了黯。/p
“哀家不信,当初她死活求着哀家让哀家将她许配与你,怎会舍得要你休了她,哀家看就是你不想要她了。”太后有些生气,一纸休书对女人来是多么大的酷刑,更何况姜槿然那么喜欢他,她当然不信。/p
“儿臣实话实。”沈蓦尘听见太后再次提起当初姜槿然求嫁于他的事情,心里已不再是如从前那样厌恶,反倒是觉得有些微微难受。/p
若姜槿然当初真是如太后所的那般喜欢他,那她下定论心决定离开他时,得是花了多大的勇气有多么难过?又是心寒到什么境地,才会让她去主动求这一纸休书。/p
来姜槿然与他成婚后,从未做过什么对不起或是伤害他之事,反倒是他,一直都在不停的伤害着她。/p
他沈蓦尘真有些枉为男人。/p
“你可知这一纸休书对一个女人来意味着什么?!”太后见那沈蓦尘仍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忍不住动怒。/p
“皇祖母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儿臣当然知道,但儿臣也是无奈之举。”沈蓦尘见太后生了气,话也退了退三分。/p
“那你接下来打算作何。”太后知沈蓦尘的脾性,他既一次次的申明,想必确是有些隐情,她也就没再继续逼问下去。/p
“儿臣还没有打算,如今朝局不稳,先以国事为重。”沈蓦尘自是不会与太后他想追回姜槿然一事,现在确也朝局不稳,五皇子来势汹汹出手狠辣,没有解决完这事,他也不敢去与姜槿然些什么。/p
他怕到时许诺了她,又再次负了她。/p
从前是他多有不对,一直再伤害她,可如今已是不一样了,他不愿再见她失望难过,也不愿让她颠沛流离。/p
他们之间也还有着许多心结尚未解开,长路漫漫,慢些来吧。/p
“哎,该怎么你才是好。”太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p
“这槿然一人在那边疆,也不知安不安全。”太后面露忧色。/p
“儿臣走时加派了人手,一有情况定会保她周全,皇祖母放心。”若沈蓦尘连这点周全都护不了,那他也太过无用了。/p
“如今战事紧张,也不知道她在这军营里何时是个头,刀剑无眼,一旦打起来,可不得了啊。”太后这话时带着有些已经管不聊无力和无奈,如今她也只能在这里操操心,别无所能。/p
“无论如何,儿臣都会护她周全的。只是皇祖母也知道,她一向性子倔犟,若想服她离开军营,恐怕除了父皇直接一旨下令,没有其他办法,也无人能服。”沈蓦尘知道太后也不过是他二人好,但时候未到,他也不能轻易像太后承诺什么。/p
“这孩子,就是性格太倔了,决心起来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想到一出是一出,哀家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一切都随她的造化吧。”话语中已是露出许多沧桑,沈蓦尘仔细端详着她,太后确实慢慢老了。太后这些话时闭上了眼,看起来很是疲惫。/p
他们二饶事,确实让她操了不少心吧。沈蓦尘在心里想着,看着皇祖母日渐苍老的容颜,开始有些于心不忍。/p
他不是不喜欢姜槿然,也不是不想追回她,如今她早已心灰意冷,自己能不能挽回都是一回事,这也是他沈蓦尘,第一次毫无自信的地方。/p
“听那卫风在槿然的军营里已经待了有些时日?”沉默良久的太后突然开口,且是问起卫风,让沈蓦尘微微愣了愣。/p
“已经有些时日。”提起卫风沈蓦尘也是多有不爽,好在军营里这些日子都有传信,卫风已经收敛许多,多数都在营帐中不出。/p
“哦?那卫风千里迢迢从卫国而来,从前应从未见过槿然吧。”太后这虽是问句,但其实话语里已是肯定。/p
“嗯,洗尘宴那次是第一次见。”沈蓦尘赞同的点点头。/p
“虽他前来是作为使者商讨结盟一事,但这待在军营里大有时日,怕是也有些不过去吧。”太后话里的意思,沈蓦尘怎会听不出。/p
“确实不过去,但也没有什么理由将他请走。那日比武时姜槿然与他打成平手,让他很是欣赏,随即向父皇申请前往军营与姜槿然一同探讨带兵之法,父皇前几日忙于政事,也便一口答应了。”沈蓦尘向太后明了这卫风去的理由是堂堂正正让人抓不出反驳的理由,同意他去的是皇帝,这让他走的,也只有皇帝。/p
“这倒也是,不过在过几日不就是三年一度的选秀了吗,皇祖母去与你父皇好好,让他借此让那卫风回来,顺便还可以送一两个细作给他跟到卫国去。”太后皱了皱眉,也明白了这卫风去那军营肯定不是什么好意,许就是冲着姜槿然去的。/p
那姜槿然可是她皇孙沈蓦尘的,轮谁都轮不上他。/p
“皇祖母这法子倒是个好法子。”沈蓦尘轻轻笑了笑,暗赞太后与他十分默契。/p
“这卫风待在那军营里不肯离去,以哀家看来许就是冲着槿然去的。”太后看着沈蓦尘肯定的着,试探他是如何反应,可惜他还是那副冷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二。/p
“有极大可能。”沈蓦尘面无表情的淡淡答道。/p
“要这离王卫风呢,哀家倒是也听了人不坏,品行是什么过得去的,卫国的大臣们对他也是多有好评,只是不知对槿然是真心还是一时冲动。”太后继续一边着,一边观察着沈蓦尘,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一丝紧张之意,不过这沈蓦尘戴着面具多年,伪装起来确是极难看出什么。/p
“可以多观察些时日。”沈蓦尘还是面无表情的淡淡着,毫无反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