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御宅屋自由小说阅读网>其他类型>嚣张皇后不好惹> 第269章 蜡烛怎么点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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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蜡烛怎么点了一夜(1 / 2)

老川流了几的眼泪,早就哭不出来了,他只是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酒娘干枯的脸。/p

酒娘的眼皮沉沉的已经不能完全睁开了,只留下一点缝隙,能勉强感觉到一点光亮。快亮了,她了句:“老川,怎么点了一夜的灯,看不清人啊。”老川激灵了一下,再去碰她的脸,试她的鼻息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了。/p

花落了,花又开了。老川仿佛被呛了一下,半晌捏紧了她枯树枝一样的手,另一掌轻轻把她未完全阖上的眼皮合上,一滴泪滴到了酒娘的头发丝里,很快渗了下去。/p

清水觉得她每来一次对自己都是折磨,眼看着酒娘的生命如同快要燃尽的蜡烛一样,消耗着所剩无几的一点光热。每次过来她呆一会儿就忍不住要出去哭。几次下来,回府后饭也吃不下,脸上的软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去了,舒韵文把她的情况看在眼里,什么都没有,清水也没有过什么,两个人之间再没有一次同这几一样相处都觉得难熬。/p

舒韵文有时候觉得能的很少,语言真是苍白无力的东西,她知道这样对清水,本身就更加残忍,她一直在等,等她崩溃那一,等她很自己受不了了,可是没有,酒娘很快走了,悄无声息,饶灵魂就在躯壳里消逝了。/p

亮了,老川默默的从凳子上起身,松开酒娘已经凉下来的手,出去的时候还忍不住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仿佛仍怕她冻着,仿佛下一刻她就要睁开眼睛对他:“老川,蜡烛怎么点了一夜。”/p

他迎着森冷的风站在巷口,将准备好的一串纸钱用木棍竖起来,倚靠在门边。寒冷让他忍不住缩起脖子,他吸了吸鼻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迎风刮起来的纸钱,不可遏制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失败的彻底。/p

他的前半生相当于畜牲一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如今他努力回忆,再听不到梦境里常常出现的喊杀声,有的只是一些细碎的片段,从马匹身上蒸腾出来的热气,赤脚走过下过雨的地面,那种哗啦哗啦的水声。/p

什么都没剩下,什么都带走了。想的时间长了,他的头发都刮乱了,不远处传来马蹄声,老川闭了闭眼,知道清水又过来了。/p

“酒娘呢?”“走了。”两个人今日一的对话,就这么可怜的一点,你一句,我一句。清水还没下马,她听了老川的话,身子晃了晃,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下来,扑通一声,老川忙上前走了几步,要去扶她。/p

清水抽泣了一声一骨碌从地上挣起来,推了老川的伸过来的手臂一把,就往里跑。老川紧跟在她身后。刚踏进房门,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酒娘!”这句哭喊是个信号,引的他干涸的眼眶又湿润了。/p

清水哭了没有一刻钟,立刻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跑出门去,从马背上卸下来一个大包袱,她过来就带着,老川心知肚明,但是从来没问过。两个人将被子掀开,窸窸窣窣的为酒娘换上,清水拿起梳子,沾水重新梳顺了酒娘的头发,将那条红带子绑好。/p

离发丧的时间还早,清水回去通知了舒韵文。她什么都没,从房间里拿出一大包纸折的金元宝,叹了口气跟着清水去了。/p

普通人家发丧不用隆重,家里穿好了寿衣,让过来吊唁的人吃一碗面,按照习俗哭一哭,尸体放进棺材,用牛车装好,老川在前面拉着,沿路洒上纸钱,到了坟地挖好,棺材上的钉子钉好,上面填好土竖好碑,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地下又长眠了一个女人。老川又成了一个人。/p

舒韵文在寒风里当着酒娘的墓碑,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老川一直垂着眼睛,话也没抬起来:“就这样吧,酒娘家里的手艺我守着,也算了了她一个心愿吧。”/p

清水的手指头被风吹的发红,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舒韵文和老川两个人谈话。人太容易死了,所以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要珍惜。三个人心底的眼泪都早已经哭干了,在坟地里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p

舒韵文和老川约定好酒娘头七去给她上坟,领着清水离开了。“姐,所以赵伯宴再出现在你面前你才会那么难受吧,我现在明白了。”清水坐在她后面,幽幽的开口。舒韵文“嗯”了一声:“所以我们两个要好好的。”她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清水努力动了动脸,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可是她这一刻真的感到了非常的幸福。/p

马在前面摇摇晃晃的进了府,后面拐角处一个人影闪过,很快消失不见。“舒韵文竟然去给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送终,真是稀奇。”王皇后拿着后宫这个月的开销,一条一条的看下去,她对面一个很不起眼的女人,四五十岁,尖嘴猴腮,是个眼生的面孔。/p

流莺笑了一声捂住嘴:“娘娘,她从来就没正常过,简直是个怪胎。”她的这话正是王皇后想的:“你倒是到本宫心坎里去了,这么一个怪女人,自己离经叛道就算了,还要引诱我的如月,本宫可不能就这么算了。”/p

“刘妈妈,你可知道那家里是个什么来历?”流莺问那个女人。那个被叫做刘妈妈的女人腰弯的更低了:“回娘娘的话,他家里死的那个女人家里祖祖辈辈是酿酒卖酒的,在那一块快三十几年了,没什么特别的。”/p

“那你的意思是华阳公主去给一个大街上普普通通的百姓买寿衣,一路跟着去下葬了?”流莺继续问,看出来她脾气不是很好,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倒也不是。”刘妈妈脸上的褶子被她一挤,变的更多了:“她那个男人是后来招的,原来不知什么来历,只不过看上去就吓人。估计从前做的营生不干不净。”她抬头看看王皇后那流光溢彩的护甲,又低下了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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