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文知道他肯定是比她要了解那个男人,只不过不想多罢了,算了,还是先回府吧,自己这些日子被他耍的团团转,好不容易抓住了,却实在不像从前她认识的那个赵伯宴了,难不成他还有个同胞弟弟,为什么之前从未听过?/p
舒韵文走出酒楼,被寒风一吹,脑子更乱成了一团浆糊,骑马胡思乱想的就回了公主府。清水已经气呼呼的在门口等她了,看见她今日还未黑就回来了,颇惊讶,过来给她牵住了马,道“姐,你这次又偷偷跑出去了!就不能不任性吗?”/p
舒韵文下马来一句话都没,沉默着迈进府门,平日里总是直直的背脊都垮了下来,清水暗叫一声不好,把手里的缰绳朝看门的人一扔,就急急忙忙的跟了进去。“姐啊,今出了什么事啊,你这是怎么了,哭什么哭?”清水见舒韵文坐到床上,连斗篷都未换,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吓的清水头皮发麻,声音都变调了。/p
舒韵文也不出声,就只是在那边哭,她平日里多开朗的一个女孩子,哭起来就特别让人心疼,再,清水了解她,没出大事,舒韵文这种人轻易是不会哭的。清水在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吧,舒韵文低着头毫无反应。/p
请水急的心里火烧火燎,彻底没辙了,她问不出来话,起身就想要去找李召,手都已经放到门上了又缩了回去,她家姐从外面回来,肯定就是跟那个神秘男人有关了,这种事还是不要让李召知道了,毕竟他从来也不知道在月国的那些过往。/p
清水渐渐平静下来,过去给舒韵文倒了杯茶端过去,舒韵文抬起红红的像兔子一般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拿过来握在手心里,倒真是止住了眼泪。“姐,你先把外面的斗篷脱了吧,屋里这么暖和,披着斗篷会很热。”/p
舒韵文手心还是冰凉冰凉的,拿了热茶才觉得好一点,真是没觉得热。清水给她脱下来,拿去挂好。回过身来就道“姐,今怎么样,知道那男人是谁了么?”舒韵文一听,眼泪又要出来,她拿着巾帕狠劲擦了擦眼睛“知道了,他今把蒙面拿下来了,脸就是赵伯宴的。”/p
清水一听她这个语气就觉得不对劲,歪着头。皱眉道“怎么了,什么叫脸就是赵伯宴的?赵伯宴还有别的面貌么,姐,你没事吧?”/p
舒韵文喝了一口茶道“不是,他自己不承认他是赵伯宴的。”清水被这个匪夷所思的发展惊住了“既然同赵伯宴长的一模一样,他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难不成他什么就是什么了?这也太荒唐了,他不是赵伯宴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跟着你?”/p
舒韵文勾起唇角自嘲一笑“清水,你先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脑子现在已经糊涂了。你不知道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出这句话来就感觉痛彻心扉“那根本就不是看认识的饶眼光,伯宴从前那么温和沉静的一个人,绝对不会用那种冷冰冰的神态和口气。我当时样子就像是一个笑话。”/p
清水也没想到这人能做出这种事来,她家姐为了找他,简直是费劲了心机,她一个公主,为了他走街串巷的,京城里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清水看如今舒韵文绝望的样子,真是为她感到不值。/p
“姐,虽然我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世上不会有平白无故长相一样的人,要不他就是赵伯宴,要不就是跟他有关系,反正现在,我已经不太相信他真的死了,因为当初他死的时候事情就相当蹊跷。”/p
舒韵文看了看清水那副严肃的样子,头一次觉得她实在不算笨,想的正跟自己一样。“还是对他的事掌握的太少了,我准备再给陆德容递消息,让他多替我留意。”舒韵文把茶杯递给清水,沉吟道。/p
“姐,我看你还是画副像,蒙面不蒙面都要画,他不是神出鬼没吗,肯定不会那么好查。”清水提议道。舒韵文觉得在理,吃过晚膳就平寝室里画像。因为一动笔就想起白的事,舒韵文试了好几次都画的不好,清水在边上知道她烦躁,也不去打扰她,怕她饿,从厨房里端了盘刚做好的点心,放在桌边。/p
自己就着灯火刺绣,准备再给自己和舒韵文做几条帕子用。/p
屋里关门堵窗,蜡烛的火苗笔直的向上,丝毫没有摇动。舒韵文又将一张纸画坏了,抓起来烦躁的扔在一旁,深呼吸了几次,她决定不去想如今他冷冰冰的样貌,从前她和他的那些美好时光让她清晰的在脑海里固定了样貌。/p
舒韵文屏气凝神了一会儿,很快就画好了他的样子,外面加上衣物,蒙面加上,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清水见她放下笔,走过去看了看,点零头“确实是非常相像。”舒韵文终于露出今久违的笑容。/p
只不过清水瞅了瞅她,捏了捏衣角,有点担忧的“姐,你知道嘛…陆德容他一直都心悦你,赵伯宴长地这么英俊,你确定就这样把画像给他,他不会怀疑什么吗?”舒韵文脸色唰就下来了,还真是和棘手的问题,陆德容那大傻子,性子那么冲动,要完要完!/p
舒韵文和清水大眼瞪眼,手里还捏着那两张画像,夜半的风刮到窗台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舒韵文最后低头有点窘迫的咳了一声“那什么,我就是跟平常一样让他查个人,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她在这里自我欺骗,还企图欺骗清水。/p
清水身子往后拉了一点,挤出了两层下巴,眼珠使劲的朝下看她“你可别想忽悠我,你当我不知道陆德容什么德性?他那点心思又不是一两了,当初你救李召的时候,他就算是个没根的太监,陆德容都死活看不顺眼他,你又不是不知道!”/p
到这里,清水又从旁边搬了张椅子坐在舒韵文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袖,圆圆的脸蛋上竟然在灯光下显出一点诡异的猥琐来“姐,我,你看,陆德容他长的又不差,虽然是比江子群,邱蔚庭,和赵伯宴差那么一点,不过他们气质不同嘛,你自离开了月国,身边可还没有个伴呢,你为什么不考虑考虑陆德容当你的入幕之宾呢?”/p
舒韵文觉得清水的眼神从来没有像今一样兴奋的闪亮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