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惊恐的看了一眼地上貌似已经死透了的芍药,没想到她大半夜的竟然跑到这里来要杀了李月,还差点咬死小花。灯笼照着,小花的伤口已经肿起相当高,看起来非常狰狞。旁边的几个吓的禁不住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相互对视了一眼,小声道“妈呀,这芍药还是个人吗?恐怕已经被什么妖魔鬼怪给附身了吧,吓死人了,把个孩子咬成这样。”
李月哭的嗓子哑,肿起来现下一说话就疼。母让人去请大夫,把她扶在桌边坐下,抚着她的后背道“月儿,不怕不怕,你跟妈妈说说,到底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李月张了张口,立刻又痛苦的皱起眉来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母会心,让她先上床休息。李月半夜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靠近床就浑身颤抖,死活不上去。母也没办法,先叫她在边上坐着。大夫这大半夜的不想过来,更何况是里的事,只派了自己的徒弟带着东西过来了。
结果小花的情况很不好,人的脖子那里实在很脆弱,小花被芍药咬的那么狠,又在身下被压着很长时间,更遑论她只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一直瘦弱的不成样子,后背上还有鞭伤。没有办法,母也是看在她救了李月的份上,亲自给这个徒弟塞了钱,求他想想办法。
徒弟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一个人把一个孩子咬成这个样子,脸色也有点不正常,怕惹上什么不好的事,匆匆给小花简单包扎了下,诊金都未收,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就要回去。母拦着他说这孩子怎么办。
徒弟叹了一口气,说是等天亮了再找别的大夫看看吧,他能力实在有限,也不知道这样包扎到底对不对。李月在旁边听了,还以为小花是没救了,又是一顿猛哭。母头都快炸了。因为芍药的尸身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没办法偷偷处理了。
她又从陆德容那里知道李月是要送进公主府里去的,赎身的钱都多给了一倍,母模模糊糊觉得李月应该有人在公主府里找过来了,自然向着她。芍药这女人从前就跟楼子里的姑娘们处的都不好,又无依无靠,报官也怪不到李月的头上。
她凑到李月身边,把她从房间里拉出来,偷偷小声说道“月儿,你不用怕,这芍药死了就死了,本来也不太正常,官爷问起来就说她疯疯癫癫的,昨晚不知刺激着她哪里了,就跑过来拿剪刀要捅你,记住了没有?”
李月点了点头,母想起小花脖子上的伤口,自己都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这芍药啊,到底怎么疯成这样?
众人的一片混乱中,天很快就亮了,鸡鸣三声,楼外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声音,走街串巷的,叫卖的。李月紧绷的神经在天亮前终于放松了片刻,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陷入了沉睡。母心急如焚,等着天大亮之后要派人给公主府送信儿,说一说昨天晚上差点发生的凶杀案,还要找人去报官,简直要忙死。
京城里官府的人手多,天子脚下办事效率必须要高,很快就来了人。因为里的规矩上午是不接客的,累了一晚上的姑娘还在房间里睡着,那些昨晚没接客的听说官府来人,都聚拢到一起好奇地往这边看。
众姑娘可没心思去想这些男人,皱着眉头看官府人翻过来芍药的尸首,她背上的剪刀被取下来,放到木制的托盘上保留,到时候可能会成为呈堂证据现身,芍药的血液早已凝固,尸体也已经开始僵硬。
她仰面朝天的面容看起来非常痛苦扭曲,再加上她本来面容就已经松弛了,皱纹的增加让她显的像个择人而噬的野兽,而不是个单纯的疯女人了。
母在旁边把这件事说了个大概,又把已经叫醒的李月拖到前面来,解释了她就是昨天晚上差点被芍药杀了的人,还有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受了重创躺在床上。一边说着,母就引着官府众人去隔壁房间看昏迷不醒的小花。
“这孩子伤口就只是在脖子上吗?怎么回事?”官府人堆里走出来一位四方脸,长相十分威严的汉子,嘴角朝下耷拉着问道,母上前一步将包扎的纱布揭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因为肿起来的缘故,伤口比昨晚上看起来面积更大。
“这伤口就是死了的芍药咬的,当时月儿说这孩子为了救她,才上去要将发疯的芍药拉开,结果被她一口咬在脖子上,到现在也没醒。”官府里的众人脸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听说过疯狗咬人,哪里听说过疯女人也差点将人咬死的事呢?
“那个疯女人之前被狗咬伤过吗?”四方脸皱着眉头,与自己的属下对视了一眼,平常疯狗咬到的人绝大多数也死掉了,死前精神也十分不正常,倒是与芍药的行为类似。母当然摇了摇头“官爷也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楼里的姑娘平时抖不会出门,怎么可能遇上咬人的疯狗?再者说了,官爷不相信可以去看看芍药的尸首,看看有没有被狗咬留下的伤口。”
四方脸作了个手势让属下过去检查检查,没查见狗咬的伤口,却发现了手臂上深深的割裂伤。四方脸回头对母问“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母愣了愣,也有点拿不准,这时候一直在一边的小采走过来,脸上带着恐惧“这是原本姑娘昨天傍晚自己划的。当时奴已经觉得她疯疯癫癫的了。”而后,她清亮的目光转向了李月“以前月儿姑娘跟姑娘是同住一起的,不过姑娘一直脾气不好,常拿月儿姑娘撒气。”
月儿忍不住又掉下眼泪来,她把宽大的袖子撸上去,细弱的胳膊上都是一块块的淤青还没消,她抽泣着道“奴失散多年的哥哥在前几天找过来了,他现下在公主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