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娘亲的花纹绣的是孔雀的。你娘那时候真的很像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啊,美丽动人却又不失高贵。你呢,就是你爹娘的小凤凰,到时候嫁给皇上,也是凤凰。所以阿嚒绣给你的是只凤凰。其他地方都跟你娘妻当年的嫁衣是一样的。”
舒韵文微笑着点了点头,凤凰,其实不是凤凰也没关系。只要是嫁给自己的心上人,都可以。但是依然很感激阿嚒的用心良苦,舒韵文终于开口说道,谢谢阿嚒。
阿嚒笑着摇了摇头,“阿嚒等这一天很久啦。从你娘亲嫁过来生下你之后,我就在想等以后你出嫁的时候,嫁衣一定让我来为你缝制。那时候你娘亲做嫁衣的布料我一直都收着,每年拿出来看一眼。阿嚒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啦!”
舒韵文这时候才明白,阿嚒定然是很早以前就为自己准备了嫁衣的,只是一直都不曾说过。一直在背地里默默的为自己准备着早晚会到来的一切,舒韵文摸着嫁衣上精细的花纹,忍不住鼻子一酸,有掉下眼泪来。
阿嚒抱着舒韵文的肩头,“傻丫头,不哭!你娘亲啊,也好早就盼着这天呢!听阿嚒一句话,嫁过去了一定要懂得取舍,知道身边的人谁是对自己好,还是对自己心有不轨的人。一定要过的好,知道吗?”
舒韵文泣不成声的哭着,不住的点头。
阿嚒也忍不住揩了揩眼角的泪水,一边笑着说道,“不哭不哭,要嫁人了哭是不吉利的。到时候你就穿着阿嚒给你做的衣裳,风风光光的嫁过去。阿嚒这一生的心愿也算是了了。”
舒韵文一边哭着点头,心里却狠狠的疼着。尽管自己是嫁给一个爱自己如生命的人,却也意味着自己要离开这些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给自己许多关怀备至的至亲至爱的亲人们。
尤其是像父亲,像阿嚒。他们年纪这么大了,到时候自己进宫了难得出来一次,也就意味着这些人是见一次少一次的。一想到未来的某一天这些人将离开自己的生命,舒韵文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阵的抽痛。
现在的她只能抱着阿嚒掉眼泪,自己的娘亲除了爹爹房间里的画像自己见过之外,就没有其余的一点印象了。舒韵文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阿嚒的时候,是真的很想很想自己的娘亲。
“阿嚒,我没有见过娘亲,你说娘亲知道我要嫁人了,会不会责怪我丢下你们。”舒韵文一边抽泣一边说。
阿嚒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头顶上说道,“傻丫头,你娘亲是开心才对,怎么会怪你呢?”
舒韵文带着阿嚒亲手缝制的嫁衣走出了阿嚒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第一件是就是把嫁衣收拾起来,整齐的叠在衣柜里。等出嫁的那天再换上。
懂事的清水在舒韵文进来之后就打了一盆温水,给舒韵文洗脸。
一身红色的嫁衣彻底让舒韵文哭出了自己心里一直以来的一些压抑情绪。只是自己原来都没有意识到过这些。
但不得不说哭过之后心里确实是要舒服很多的。
舒韵文接过清水递过来的毛巾,把脸上还残留为泪痕抹干净。照了照铜镜,除了眼睛还有些红之外,倒是看不出有其他样子。
正在这时有下人在外面传话到,“小姐,老爷叫您去大厅一趟。”
“嗯?什么事?叫的急吗?”舒韵文有些疑惑的说道。
下人在一旁回说道,“好像是皇上来了。奴才也不确定。”
舒韵文听完心里有些一惊,江子群?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音信,怎么忽然之间就来了?
但是心里确实有些雀跃的,首先是放心了他的伤势问题。其次是舒韵文自己心里不愿意承认的,知道他来了之后心里有一丝惊喜的情绪。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舒韵文定了定神,尽量显得淡定的说道。
看的一旁的清水不禁有些像捂着嘴笑。
“对了小姐,大少爷上午的时候让我来给您传话,让您把昨日的占卜卦象画一画,大少爷今日就拿到外面问一问。”下人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回头说道。
“嗯,我知道了。”舒韵文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
“奴才告辞了。”下人在外面恭敬的说道。
舒韵文本想早点出去见一见江子群的,只是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哭过,到现在眼眶都还是红红的,现在出去恐怕倒是引起他的一番担忧和心理上的过意不去。索性先把昨日在庙里求的卦象画完再去,似乎更好。
“清水,拿纸来吧。”舒韵文说道。
“是。”清水回答道。
铺开宣纸,舒韵文闭上眼睛回忆起了那日在伽蓝寺占卜的卦象,好像图案挺复杂的,好在有两次是一样的,还有一次也只有略微的一点差别,这倒是省了很多事。
舒韵文睁开眼睛,开始按照脑海中的记忆一点一点的还原了昨天的图像。不多时,一共两幅图,都画好了。
舒韵文拿起纸又仔细看了一遍,终于准备的确定下来了。
舒韵文带着宣纸,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异样了。这时候懂事的清水走过来,道,“小姐,我在帮你描补一下妆容吧。”
舒韵文不禁笑了笑,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也不禁心情大好的开着玩笑,“哎呀我的清水姑娘,你这么机灵到时候你小姐我给你找个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把你嫁了才好呢?”
清水不由得脸一红,“小姐!你又取笑人家!”
舒韵文看着清水娇俏的样子,心里之前的一些负面情绪也放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