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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1 / 2)

小人得志!

苗隐在宋晋庭的笑容只品咂出浓浓的得意,还得暗咬牙,把在怀里揣热的那封信递给他。

“这是圣上那边得到的密信。”

宋晋庭接过,牵唇笑着说:“劳烦都指挥使了,您快坐下说话。”随意地翻出信,扫上几眼。

“我就不坐了,你要办差手下也不能没人。刘九你知道吧,在我手下是能干的,往后就他跟着你办差吧。”苗隐副体量的好上峰模样,又去打量宋家再简陋不过的厅堂,“往后我们是道共事的,圣上下的明旨,倒也没有什么通风报信之嫌,我且与你说了。圣上命我重查你父亲当年的案子,等宋大人案得以平反,我再到你这儿叨扰吧。”

说罢再笑笑,带着颇有深意的眼神转身离开。

宋晋庭在他身后道:“下官恭送都指挥使。”

声音清朗温润,丝毫没有被人话有话警告的不悦。

苗隐颗心就沉了沉。宋晋庭年岁不大,倒是内敛,面对自己用他父亲的案子威胁都不动声色,又莫名得圣恩……这种人,留在掌戎司久了,对自己来说迟早要成为祸害!

精瘦的男人彻底没了身影,宋晋庭面上的笑慢慢敛起,皱着眉头再看手里的信。

安平侯和何副将的通信应当是私密,怎么能被人截着。还不曾经过掌戎司,是直接上呈皇帝,再让掌戎司督办。

他捏着信,曲指在上方弹,重新收起来,想起被不惑搅和放走的谢幼怡,喊来在胡同口蹲守的人问:“不惑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人细细回想后才恭敬回道:“公子,往北边去的。”

女学在北边,她倒还真是唱戏唱完整幕,用自个来彻底糊弄他。不过是声东击西的小心机。

“知道了。”宋晋庭挥退人,把府里的老管事再喊到跟前吩咐道,“你亲自去走几个地方替我传个话,先去顺昌胡同第三户人家……”

他交代几个去处,老管事把地方都记好,再把他要传的话在嘴里嚼了几遍,保证字不错匆忙去办差。

两刻钟后,本要出现在瑞王府的谢煜锋脸色铁青来到掌戎司大门口,脑袋上顶着好几圈的棉布。

有宋晋庭吩咐,谢煜锋只报明来意就被带他跟前。

他正给新得的属下们训诫,说到句‘我读书多年,临头成了武职,许多东西免不得现学现卖。都指挥使御下极严,到我这处亦样,犯事了大牢里那些刑具可不分你我,我只盼望着与大家同舟共济’。

说话那模样,别提多神气,让谢煜锋看得阵牙酸。

宋晋庭余光已经瞥到他,收了训话朝他拱拱手:“世子爷来了,本官未能远迎,失礼。”

笑得那叫个如沐春风,仿佛两人就是多年不见的故人。

谢煜锋太阳穴突突地跳,跳得伤口直疼,想到他给自己带的那些话,抿紧嘴巴不吭声。

“你们先把手头的事移交,如今我们只办样差。”他不在意对方的冷淡,笑着把满屋子的人都散了,从容不迫越过谢煜锋,往外边走。

谢煜锋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再有气也得忍着跟上。

两人直接进了掌戎司的大牢,安平侯听到脚步声朝自己这儿来,把叼在嘴里的稻杆呸在地上,抬头还没做出凶狠的眼神就见到儿子在门被打开后奔进来。

“爹!他们可有为难你。”

安平侯见着儿子额头带伤,伸手想碰又收回,冷眼看来到跟前的宋晋庭问:“你打的什么主意?!”

宋家这小子能那么好心带他儿子来探监?!即便要卖好,不应该是带女儿来才更占便宜?!

宋晋庭似乎没预料到安平侯如此敏锐,愣了片刻才笑笑,“还是侯爷懂我。”他踱步过去,离得父子俩更近,微微弯着腰低声道,“我与侯爷来做笔交易。我助侯爷免去牢狱之灾,侯爷把当年有利于我父亲的那份东西拿出来可好?”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安平侯心跳,撇开脸。

“过了那么些年,侯爷会忘记也正常。不过我想侯爷很快会想起来的,如若想不起来,我或许可以问问窈窈,指不定她会知道。”

“你威胁我!”

安平侯直接从地上跳起来,他只是偏头笑,眉目温和,眸生辉:“可不敢,我还想着往后得给您磕头呢。”

“你简直厚颜无耻!”安平侯委实是被他气着了,退了步,浑身都在发抖。

谢煜锋扶好父亲,厉声道:“你怎么可以利用窈窈来威胁。宋晋庭,当年退亲事与她不相干,全是我们的主意。你莫如此下作,对她行这种报复!她若得知你眼下行为,对你那点情谊同样要被磨个精光!”

他还是好脾气地笑:“世子爷是在说笑话,当年可不是宋某的父亲不伸出援手。虽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谢家不相助,我们自然不强求,可你们却把关乎宋家命脉的东西藏得严严实实,到最后也不曾拿出来,才使我宋家门险些绝于冤案。你猜窈窈若知道后头这些真相,她最心善,我央求声要她嫁,她……嫁不嫁?”

“你放屁!”谢煜锋大吼声,撸了袖子就想要揍人,却被父亲把拽住,气得直跳脚,“他就是认定了那些挑拨之词,如今想要把我们往泥里踩!”

宋晋庭好整以暇抬着下巴看他跳,“即便没有那份东西,侯爷也知道怎么样能帮我父亲平反当年案。侯爷可以好好考虑,你身边已经出了内鬼,我为了窈窈,也得把事情查明白。以及……侯爷不妨问问世子,他来之前是要做什么去。”

暴躁的谢煜锋当即像被人扎了穴位,整个人僵直不动。

挑起事端的青年潇洒转身,就立在牢门前,听着后边谢煜锋被父亲‘逼供’追着打的鸡飞狗跳动静。

离开大牢时,安平侯只沉默不言,宋晋庭言出即行,这会并不再胁迫。

谢煜锋出了大牢,委屈得眼角泛红,手指向他,咬牙没骂出声,拂袖离开。

很快,掌戎司内头就传出宋晋庭公报私仇,把安平侯世子都逼得落泪的消息。众人看热闹同时还阵唏嘘,风水轮流转啊,京城霸也有被人整治的时候。

谢幼怡还不知京城内又已经吹起股谢家落入昔日仇人手里的风向,小心翼翼避开人,让不惑帮忙从女学后边的院墙跳了进去。

落地时连脚裸传来剧痛都强行忍着,朝外边道:“绘雪你跟着不惑回去吧,记得跟我娘亲兄长报平安,去宋家那些事不要说漏了。”

织墨的嘴严,她唯独放下不下性子跳脱的绘雪。

绘雪在外头再三保证,谢幼怡这才慌乱回到自己住处,从面柜子里翻出厚厚沓纸张,上面都是她抄的论语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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