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珩当时也没什么,无论程况雯过去待他如何,总也没有太过分的时候,也就随着她了。
照片当场拿到了手,程况雯第二就寻来相框,什么都要放在他床头,想让邹珩每早上醒来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母亲,就像她就在他身边一样。
邹珩的整个房间,都不曾有过这样私饶物品出现过。而这照片放在床头柜上,他本能的开始抗拒。
最后还是拗不过程况雯,他想着自己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大不两时候扣上就是了,也就由着程况雯放在那儿了。
邹珩记得这相框在他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还是扣着的,怎么会重新竖起来了?不用想,他也能明白,这是有人进了他的房间,而且多半就是程况雯。
这一次,邹珩没有像往常那样习惯性地扣下相框,而是将相框拿在手上,走到书桌前将其放在了一个抽屉里,而后上了锁。
至于床头柜上方,则是被他从储物间里寻出来的一盏底座较大的台灯所占据。
邹珩把窗帘拉上,遮阳挡光的双层窗帘一拽,屋里顿时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邹珩还是摸黑回到了床上,把台灯打开,倚着床背坐下。
他没有想别的,只是把随身带在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这匕首他基本上每都会擦拭,如果不是上面的磨痕,只怕是连新的都比不过。
匕首刀鞘上的每一道划痕,每一块微的凹陷,邹珩都了如指掌。虽然他没用多长时间,但他却早已经习惯了使用这柄匕首,像是这本来就属于他一样。
只有邹珩自己清楚,他是耗费了多少时间才能熟悉这匕首,才能做到让它属于自己。
就这样,邹珩倚着床背不知在什么时候悄声睡了。即便在睡下之后,他手上握着的东西也不曾被他松开半分。
再醒来已经是晚间,邹珩睡得轻且睡觉的时间短,他醒来的时候,住在邹战平房间里的两个人正是睡得香的时候,他也就没去叫醒那两个人,而是轻声关门离开了楼上。
楼下,依旧是从前那副热闹景象,只是少了邹战平这么个人而已。
一个个老人家,知道邹战平不是真的病了,脸上自然也就没有多少担忧,此刻该什么该做什么,一个都不少。
秋风一吹,老人家连夏日里用的蒲扇都懒得拿了,邹珩一眼看到了坐在边上难得没挤进下象棋的那堆的褚家爷爷,坐在他身边的,正是邹珩许久未曾见过的刁爷爷。
但最先看见邹珩的,却是褚家奶奶。
褚奶奶似是要回楼拿什么东西,正好和邹珩碰了个面,东西也顾不上拿了,两手把邹珩拉到褚松骆身边坐下。
“这孩子,我怎么瞧着你又瘦了?你这么长时间是跑哪去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这帮老的?要不是你褚爷爷见着你了,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褚奶奶先是抱怨几句,不过也不是认真话,随后突然一转,问道:“晚上吃饭没呢?我上去给你做两道菜,再拿两瓶酒下来,你们喝点?”
“我还带回来两个人,就先不吃了,褚奶奶您别忙了。”邹珩压住褚奶奶就要上楼的动作,缓缓把她拉回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