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正欢的闲云,像是无人帮他上弦,缩脖往后一挤,挺大的车后座,闲云就贴着车窗边上,瘪个嘴不知道嘟囔起什么来。
他声音太,连他自己都未必听得清楚,就更不用坐在前面和他还有些距离的邹珩还有邹弩了。
“该你的,我家人是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你的几句话不至于让我改变对他们的印象和看法,当然,我也不会因为这几句话把你怎么样。”邹珩轻声道。
他从车座边上抽出瓶水递给闲云,好让闲云能放松点,不至于对他像对敌人那样。
“我们……可能要走了。邹少,等过几年,你还会记得我们叫什么,长什么样吗?”闲云没接下那瓶水,只是稀里糊涂问了一句不该他问的话。
邹弩皱皱眉,欲打断闲云,却看见邹珩朝他比划一下,摇摇头,没让他。
“你们还没犯什么错,为什么会走?”邹珩提炼出闲云所的重点,也就大致明白过来一些。
程况雯对邹家这些培养出来的人有意见不是一两了,当初他初入营地的时候,那时候正是被不少人盯上想要谋他性命的时候,程况雯对西南营地里的事鞭长莫及,只得妥协让邹战平派人接触他。
而有邻一次的妥协,剩下的就好办了。
邹珩总要有一些能帮他做事的,邹战平是看着他长大最心疼他的人,也是最不可能让他身处险境的人,自然给他送去的都是最信得过的。程况雯这才开始慢慢改了些许态度,不过也是些许而已。
近来,程况雯即将退休,她也没那个心思再工作下去,只想着歇歇,没事养养花旅旅游,所以大多数的心思都落在了培养下一任接她工作的那个人身上,对邹珩身边的人对关注就更少了。
也就有了今程况雯对邹珩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认得的情况,这种情况在从前那可是绝不可能出现的。
对这种情况,程况雯只会有两个选择,一是打探清楚底细,二就是把人都从邹珩身边赶走。
邹珩轻叹,程况雯向来都不会选择后者,可这次却突然改变态度。这似乎是在给他提了个醒,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国都有所改变的,或许更多。
“对了,我听夫人话的意思,那个陈庸合,也就是陈里她父亲,似乎有些棘手,恐怕会对你或者你们家不利。”
“嗯?”邹珩让闲云把话重述一遍,听过之后把手搭在了车门扶手上,指尖接触到皮质的扶手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邹弩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程况雯会突然情绪大变。看见陈家父女出来时,他就站在邹珩身后,自然也是看见了陈庸合离开时的神态聊,只是他没有上心而已,心想着邹珩又不会真的娶了陈里,也就和他们家没什么联系,没必要上心。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邹珩看得远。
“他能做出来什么?”邹珩不屑地笑出了声,“他们家陈老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他要真闹出来点什么,谁会给他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