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老人虽没将不屑之意言表,神情中却没有掩饰。
叶落安心底笑着,继而又道:“该不会要把咱们冻成肉雕,给人做生肉片吃吧。那我可得在临死前洗个澡,要不然身上的肉又咸又臭,怕不是要毒死个人最后还得怨在我身上。”
叶落安这嘴贫,邹珩也是第一次见。
“只不过,这冻上冰的肉,也不知道老人家们能不能咬得动。”
周老手上的杯随着叶落安的话重重落下,似是动了气,但表面上又一点都看不出。
“牙尖嘴利,不像个男子汉,倒像是乡野间嚼舌根的妇人。”
话语从席间之人口中道出,全没有老一辈的人都稳重。
邹珩借着微弱灯光瞧了一眼,只见那人坐在周焱那位二爷爷旁边。模样刁钻,相貌平平,被桌子挡去了一半的身子,看上去并不高。
被这人一说,叶落安一笑而过,心里愈发得觉得有趣。他本意便是要惹怒这桌上的人,可这些个老家伙一个个都装得像模像样,现在有个肯张嘴还击的,他怎会不在心里窃喜。
那人说完一句好似没说过瘾,又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被他身边坐着的二爷爷一手按住肩膀。
“小子性情不错,有兴趣和我喝一杯?”二爷爷举杯对向叶落安。
长者未动,晚辈却不能不起身。
叶落安瞧着手边那从一开始邹珩就没让他碰过的酒,伸出手的动作极为缓慢。哪知这手指刚碰到酒杯,邹珩倏地起身将其碰洒在地。
酒杯落地却并未打碎,两人都没有要俯身去捡的意思。
“今晚太晚了,喝酒的话明早起床难免头疼。既然守岁的时间已过,老人家晚睡也对身体不好,周老爷子不如放我们回去睡觉吧。”邹珩道。
邹珩哪里不知这些人还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想要逼他就范,这话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你也是个聪明孩子,该知道有些东西拿不得。先前的话虽说有点重,但却也是事实,今晚是生是死,都在你一念之间而已。”威胁人的话自周老嘴中说出,轻飘飘的就像在讲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一念之间,定人生死,邹珩相信这些人能做到,但却笑了出来。
“欺软怕硬,说的就是现在了吧。顾坤邦掌控这些的时候,我可没见你们敢说过什么。”
邹珩迈步围着这张桌子走着,步速一致,身板笔直。
装了这一晚上的傻子,他也是会累的。
“周玫琳那一份遗产,却被你们争成这副样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周家此时想必已经外强中干了吧。周玫琳要的是周家的财,她自然不会做耗费钱财的事,那么……”
邹珩话讲到这里,刚刚好走到周老身后。
“那么这钱跑去哪儿了呢?”邹珩双手支在凳子上,微微俯身道。
顾坤邦交付给他的这部分财产固然多,却也只是周家的一部分而已,以周老的身份本不该觊觎。偏偏这些人不显山不露水,表面上镇定,但在行动上却心急又浮躁。
这才是邹珩断定周家内部一定出了大事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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