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换个地方吧。”
……
两人走后没多久,就有几人赶到邹珩所在的那间房门口,那几人找来了酒店经理,这才知道在此房间住着的人已经退房离去。
“什么?”程旷旻掌心一拍桌面,震的屋内正在说话的人立刻封口,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手机放下,程旷旻没有说话,独自一人走出房间,神态似老了好几岁。
“老杜。”
“你们家程峦在你跟前二十几年,从来没这样过。正好趁着这次机会,让他一个人出去走走吧。”杜谦瑜道。
“他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
“你担心的是邹珩,可邹珩那孩子你了解么?别说你,就连邹孛舟和你妹妹都不敢说了解他吧。”
杜谦瑜并非讽刺,而是说着事实。
他也曾与邹珩见过,邹珩明面上与所有人都很亲近却都保持距离,那距离他拿捏的极好,不给人特别疏远,但想亲近的时候却又不能。
这样的性格,不是一日可以养成,让邹珩养成那种性子,追根究底还是邹孛舟的影响更为大些。
而说到邹孛舟,杜谦瑜怎会不清楚。
杜谦瑜心中所想,程旷旻不是不懂。相较于杜谦瑜,程旷旻更了解邹孛舟,但他依旧看不透他这个外甥。
比起邹孛舟,邹珩待人多了些从程况雯身上学到的谦和,更多了些邹战平交给他的处事之法。邹珩集三人的脾性于一身,再加上家世背景与他的便利,他本该更桀骜不驯,可他却没有。
相反,他一直都很稳重成熟,心智远超同龄人,每每被长辈提起都是赞不绝口。这样的存在,本是会被同龄人嫉妒,排挤,可这些他都能很好的化解,不仅能与视他为眼中钉的人成为朋友,还能让人对他心服口服。
年幼时他尚且如此,何况是如今。
“他已经拿到了谈槿的遗物,如果他能来与我当面对峙,对我发脾气,那还没什么。怕就怕他一直隐忍,不让我们知道他在做什么。”程旷旻道。
“此事已结,会有什么样后果你和邹孛舟都应该早作准备。与其想着这些这些已经过去的事,不如想想接下来的事该怎么做。局已开,我们停不下来了。”
杜谦瑜一番话,点醒了程旷旻。
“是啊,留给我们的世界不多了。”程旷旻道。
……
一间地下室内,程旷旻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瑟瑟发抖。
“邹珩,你说你放着好好的酒店不住,我认了。可你倒是找个好地方啊,你瞧瞧这是人住的地方么?”
程峦说话的时候,牙齿都直打颤。
外面天本就凉下来了,这几日最低温度都已经开始步入零下。他们住的地方不仅没有供暖,还是个地下室,阴湿寒冷没有阳光。
他穿着厚衣服裹着厚被尚且还冷着,邹珩却还能如无事一般在地上行走。
“明天你就该回去了,再忍一晚上吧。”
这是邹珩从离开九点之后,第一次开口对程峦说话。
“那也得是我还活着的情况下。”程峦没好气地回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