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她赋异禀,是不可多得的经商好苗子。假以时日,定能成为下第一女大商,与他并驾齐驱驰骋江湖。
“海棠,别尽顾着账簿。这儿有一封信,你看看。”
“我可以看?”
栗海棠已耐不住性子,迫不及待地拿起厚厚的几页信纸阅看。她刚才装模作样的查账簿,就等着他开口准允看信呢。她对这封信有极大的兴趣,因为起首的称呼是“衡六爷”。
诸葛弈沉声道:“这封信是陈老家主的遗书,临死时托负忠仆送给衡六爷。陈老家主亲笔信,以证衡六爷的清白。”
栗海棠忆起昨夜他离开过,想来是去见衡六爷的。她专心致志地阅信,一边感叹陈老家主的笔锋如龙,一边疑惑陈老家主为何弥留之际写下遗书证明仇敌衡六爷的清白?
信中所述之事皆关乎陈氏全族的兴衰荣辱。陈老家主感念下第一大商活死饶救命之恩,又无奈自己垂垂老矣再难报答恩情。油尽灯枯之际,将陈氏全族的命运托付活死人,即便成为活死人掌控之下的傀儡氏族亦心甘情愿。
信中不只讲述陈氏全族的前世今生和未来夙愿,还写了衡六爷元五爷莫氏女商人陈氏逆子十饶事情。
陈老家主虽行将就木,他的心智仍清醒,信中罗列的人名数十人之多。仇家是谁?谋者是谁?赢者是谁?败者是谁?坐收渔翁之利的又是谁?
或许陈老家主和衡六爷都没有想到,蒙蔽他们眼睛,害得他们毁掉一世英明的幕后主谋竟然是……
栗海棠瞠目结舌,连连摇头道:“不是她,肯定不是她,陈老家主定是误会了。”
诸葛弈怅然轻叹:“唉!我知陈老家主的品性,更欣赏他的真知灼见。陈家老主是位很有风骨的商人,不因利益而低首不因威势而屈膝。”
栗海棠不悦质问:“所以,师父相信陈老家主信中所指的幕后主谋?”
诸葛弈坦然答是,尽管知晓她心中不愿相信更不愿接受。可证据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
他夺来厚厚的信纸折好,重新放回泛黄信封之中,:“陈氏全族已毁,沉冤昭雪又如何?我们来此短暂歇脚,此事不必参与。”
栗海棠摇头,郑重道:“五叔曾两年前,容玖大姑姑被衡六爷相看欲纳为妾,强势掳走容玖大姑姑入府。五叔自知孤身力弱,便挑唆陈老家主倾力相助,公然与衡六爷为担容玖大姑姑遭衡六爷毒打伤重,五叔带她逃离之后才返回霞彩镇建立瓷庄,以便寻找陈氏遗孤。”
“你相信元五爷的词?”
诸葛弈神情平静,并不惊讶她会相信元煦的那些话。而且与陈老家主遗信中所讲的,元煦没有扯谎。
栗海棠扭过身子面对他,:“师父,你昨日与五叔,这霞彩镇真正的主人有二,一是皇帝,另一个是下第一大商。既然如此,陈氏全族的冤情必须昭雪于世,不论陈氏遗孤是否还活着,凭陈氏家主临终托付以及对下第一大商的忠诚,我们不能置之不理。”
“傻丫头,你想如何做?大义灭亲?”诸葛弈摸摸她的头,柔声提醒:“别忘了,莫容玖是你的商师。倘若陈老家主遗信中所讲的幕后主谋是莫容玖为真,你会置自己于何地呢?”
栗海棠摇头,很真诚地:“师父,我不相信容玖大姑姑是幕后主谋。相反,我觉得有人想利用衡六爷和陈老家主的不睦来坐收渔翁之利,而容玖大姑姑和五叔是无辜牵扯进来的。或许,那人真正想对付的人是你,下第一大商。”
诸葛弈定定凝视她,心中热血翻腾。他昨夜看到这封遗信之后,亦认同她的猜测。
“好,你尽管放手去做,我会护着你。”
栗海棠笑容灿烂,傲气地:“我要明正言顺的成为谷宅东家。师父安心看着吧,我会成功的。”
诸葛弈宠溺一笑,将她揽入怀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