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住,赶车的护卫却一动不动地堵在车门外,似乎车外有异让他以身阻挡。
诸葛弈察觉诡异,将海棠拉回来保护在怀里,沉声问:“何事?”
护卫戒备地:“主人,大门外坐着一位老叟,属下似乎在哪里见过。”
诸葛弈悄悄撩起窗帘一角,透过缝隙观察谷宅大门,果然有一位身穿粗布的老叟坐在石阶上,略显惊慌地瞪向这边。
忽然,老叟站起来急走几步,又担忧的停下脚步,谨慎地问:“敢问这位壮士,马车里的老爷可是谷宅的东家?”
护卫皱眉打量老叟,不作任何答复。
老叟跪下磕头,拜了三拜,:“老儿奉旧主之奉求见谷宅的东家,望壮士帮忙传禀。老儿定结草衔环报答恩情,求求壮士!”
诸葛弈放下帘子,便听到怀里的海棠在他耳边声:“这位老伯是瓷庄的大掌柜。”
“的确是他。”
诸葛弈附在她耳边细细低语,海棠听得杏眼闪闪发亮。
“果真要我见他?”
“你是谷宅的神秘东家。”
“好。”
栗海棠磨拳擦拳,慢慢挪到车门口,对一帘之隔的护卫:“让厮带他进去,我们走东偏门。”
“是。”
护卫朝守门的厮一招手,机灵的厮立即明白,忙领着老叟从偏门进入谷宅。
马车绕到谷宅的东偏门直接入院,诸葛弈牵着海棠的手走向前院,半途遇到前来禀事的影卫。
“师父,我独自去见他。”
栗海棠昂首阔步去前院见老叟,顺道派人去唤来青萝。
诸葛弈派两名影卫暗中保护,若老叟欲图谋害即刻诛杀。他转向后宅的主院,影卫默默跟上去。
谷宅前院的东厢房。
被厮领进来的老叟惴惴不安,几次想站起来望望门外的院子又担心惹人猜疑,便耐住性子坐着,双手环抱胸前作保护状。
栗海棠从头到脚罩在一件男式的墨色大袍里,她慢吞吞走进东厢房,透着一条缝隙观察老叟的神情。
见他拘谨不安的鞠躬揖礼,口中极声地念着:“给谷东家请安。”
“坐吧。”
令他意外的,罩在墨色袍子里的谷宅东家竟然是一个姑娘?
老叟双目呆滞,张大嘴巴不知该如何回话。
机灵的厮是诸葛弈从邻近镇子的谷宅调遣过来的,知道这位主子是主饶女徒弟、更是心头宝。她现在这儿,自然是奉主人之命,万万得罪不起的。
“老伯,这是咱们谷宅的东家。下最难得见的人上人,今儿你有福气得尝夙愿,还不快跪下磕头。”
“哦!是是是。”
老叟慌慌然,跪下连磕三头,念三声:“给谷东家请安!拜见谷东家!谷东家万世安康!”
栗海棠罩在墨色袍子里直翻白眼,暗恼厮太多嘴,她几时让老叟跪拜的?这不是折她的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