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恍然大悟。想到诸葛府近在眼前,他竟没了去大闹诸葛府的胆量。
谁不知道诸葛画师的大靠山是燕峡镇翎爷和祁山镇秦五爷。有传言诸葛画师的真正身份是下第一大商活死饶属下。
那云里雾里看不分明的强大身世,即便八大氏族的族长和老爷们亦不敢公然为敌,何况他们这些卑微如尘的百姓们呢。
消息像一场瘟疫传播得很快,短短两个时辰就传遍了整座瓷裕镇,就连无知稚童也编唱童谣暗示莫妍秀之死与诸葛弈有关,那假扮莫氏杀手的凶犯亦是诸葛弈派去。
镇中心最繁华的街市,一群魁武有力的汉子们护送三辆囚车招摇过剩囚车里关押三个黑布袋蒙头的人,共九犯。
人们听到锣鼓闻声赶来,听到走在最前的大汉假扮的杀手是诸葛画师为报复莫妍秀谋害奉先女,人们只敢声议论,却无人去围攻诸葛府。
莫族长一计成,又施一计却败了。败在诸葛弈在瓷裕镇百姓们心中的威慑和声望,他虽寄于八大氏族的篱下,却独有自己的威名。
听到消息,莫氏南府里的人也纷纷议论。莫二夫人和莫妘秀得知下人们讨论这件事情,严厉命令禁言。
莫二爷亦听老管家禀告,想到诸葛弈和栗海棠平日的所做所为,以及近来莫族长和乌族长联手施压程司典燕四大氏族的斑斑劣迹,他相信诸葛弈和栗海棠是冤枉的。
来到后宅主院,莫二爷来见莫二夫人,也唤来两个妾室童氏和元氏,以及莫妘秀和莫晟泓。
一家子坐在一起讨论今日之事,莫二夫人和童姨娘难得意见相合,认定栗海棠是无辜的。她和诸葛弈是她们的救命恩人,断然不会做出派杀手的事情。
莫晟泓知道诸葛弈有这个能力,不过……
“诸葛子伯即便培养杀手,也不会对妍秀动手。”
“为何?”
莫二爷疑惑。
莫晟泓讪讪道:“爹,你是不是忘了诸葛子伯背后的大靠山是谁?燕峡翎爷是什么人?祁山秦五爷又是什么人?诸葛子伯与他们乃是挚友,会瞧得起周氏和莫妍秀这种贱人?”
莫二爷阴沉老脸,喝斥:“她们是贱人,那我是什么?”
莫晟泓无奈,:“爹,你该明白周氏和莫妍秀对栗海棠做过多少恶事,族长大伯正因她们与栗海棠有过节才会谋划这次的事情。况且,我认为族长大伯是一石三鸟之计。”
莫二爷皱眉,反问:“如何的一石三鸟之计?”
“我听乌族长愿意与族长大伯联手,全因族长大伯设下一石二鸟之计。一是针对栗海棠,一是针对诸葛子伯。”莫晟泓双臂环抱,细思道:“我猜想啊,族长大伯还有一计没有出来。第三只鸟,就是爹。”
“我?”
莫二爷微怔,仔细想想觉得儿子得对。自从周氏母女死后,他归家便与莫族长势不两立,几番闹腾胜负各半。若今日之事,他亦被算计其中,确实是莫族长干得出来的。
“这老狐狸,真令人佩服呀。”
莫二爷自叹不如。不过,兔子死时还要挣扎一番,何况是他呢。既然莫族长拿他的女儿为幌子谋害栗海棠和诸葛弈,他岂能傻傻的被当成梯子?
“泓儿,去张贴告示,就莫妍秀和周氏的死与奉先女诸葛画师没有半点关系。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知道那些杀手是什么人派去的。”
“是,父亲。”
莫晟泓领命行事,暗道父亲终于知道什么人才能结交,什么人必须远离。看来周姨娘和莫妍秀的死刺激得父亲转变了心性,希望南府能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