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吩咐全府的暗卫戒备,不准放任何人进入后宅骚扰全府的嫫嫫和丫鬟们。暗卫们想劝阻又打消念头,知道主子的谋智不输主人,他们尽责保护好主子便是。
奁匣阁新宅子的大门早在七前已被攻破,敞开的大门能直视前院。真正有胆量走进及膝门槛的人屈指可数,而大多的人们留在门外的街上叫骂。
随着厮一声“奉先女到!”神情疲惫的人们瞬间精神焕发,一个个撸起衣袖再次聚向前来,昂首盯向大门口。
在杨嫫嫫和一群蒙面黑衣饶簇拥保护之下,栗海棠一身大红袄裙翩然而来,惊艳了怒怨冲的人们。
他们呆呆地凝望迎立于春风中的姑娘,即便她用桃色面纱遮住半张漂亮的脸蛋,仍掩藏不住她尊贵清雅的气息。
栗海棠放开杨嫫嫫的手,盈盈一步站定在石阶,仿佛落尘的仙子俯瞰云云众生。
“奉先女,我们在这儿已整整七日夜,你为何不肯出来见我们?难道你不觉羞愧吗?”
一个中年男人悠闲踱步到人群前面,微仰头端看清秀漂亮的姑娘,眼中盈满惊艳贪婪的光芒。
栗海棠杏眸弯弯,冷笑诘问:“这位大哥恐怕来凑热闹之前不知道莫族长已下令将我禁足于宅中,不准见任何人。”
“所以奉先女便无视大家的请愿吗?”中年男人咄咄相逼,言语不乏挑拨离间。
站在他周围的人们亦纷纷出声附和,莫族长的禁足令与他们要求奉先女祈祷庇佑并无冲突。
栗海棠打量中年男人,:“这位大哥很是面善,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中年男韧首浅笑,半真半假地:“可能我生一张万人脸,奉先女见谁皆与我相像。”
“呵,大哥真会笑。”
栗海棠险些忍不住心里的嘲讽。什么万人脸,怎不是万人斩呢?一看这厮就不是好人,摆明是莫族长派来煽动众人闹腾的混蛋。
中年男人又往前一步,更大声地:“我从青州而来,本不欲参与瓷裕镇之事。但听闻莫氏族的一位姑娘在青州的路上被劫杀,身为正义之士不得不前来问个真相。”
“这位公子的莫氏族姑娘,可是莫氏南府的三姑娘?”
身旁的一个妇人挎着篮子,拉住中年男饶衣袖询问。
中年男人微皱眉头,故作不经意地侧身甩开她的手,一副事不关己的笑答:“哎?我还真不清楚呢。我只知道那些杀手口口声声奉莫族长之令,可杀完人离开之后又主子之命不可违,怪就怪她是短命鬼。”
一语即出,众人震惊。数不清的愤怒目光投向栗海棠,那怒潮如江海汹涌而来,狠狠地扑向站在石阶上的她。
解释不成反被污蔑派杀手以莫族长之名劫杀莫妍秀,栗海棠暗道中了莫族长的阴谋,有些懊恼自己太轻敌了。这中年男人果然是莫族长派来煽动群情的混蛋,谈笑间颠倒黑白编造假相。
“莫族长好手段,领教了!”
栗海棠咬紧牙关,既然这些人们已被蒙蔽,她多无益。与其站在这儿浪费口舌,不如谋后而定,做好准备打个翻身仗。
“我们回去。”
“哎?别走呀,你还没清楚呢。”
中年男人一声大喊,惊醒了呆怔的人们。瞬间,尚未关闭的大门又被冲破,那些曾经迟疑不前的人们终于全部闯进前院。
中年男让意大笑,安安稳稳立于人潮中,看着栗海棠在杨嫫嫫及一群蒙面黑衣饶保护下徒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