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礼机敏歪头躲过,但他的身子终究慢了一些,木棒子狠狠打在他的肩坎,颈侧和胳膊同时酸麻。
“你凭什么打我?”
第二棒挥来之时,闫礼伸手握住,厉声质问闫族长。
闫族长咬牙,握住木棒想要抽出却屡试屡败,逼急了一脚踹上闫礼的左膝,闫礼立时单膝跪地,亦同时松开手。
“你还有脸问我?你唆使倚竹院的老婆子们对竹姬百般侮辱,连你母亲也受尽辱蔑。你虽不是我们的亲儿子,可我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这狼心狗肺的孽障,任意妄为忘恩负义,今儿我便打死你!”
闫族长木棒指着闫礼的鼻尖咬牙控诉,他已忍无可忍,绝不能一错再错。
闫礼恍然明白,扶着旁边的桌子慢慢站起来。昂首睥睨近在咫尺的闫族长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脸。
他阴恻恻一笑,扬手“啪”一巴掌掴在闫族长的老脸上,无情嘲讽:“你一个喜爱男子的人竟不知餍足地霸占两个好女人。幸好母亲聪明,暗中与南府的道爷款曲。可惜母亲年纪大了,没能怀上道爷的孩子。我呢,你明知我对竹姬恋恋不忘,还恬不知耻地霸占她作妾室。父亲大人,你这身子能让女人欢喜吗?”
闫族长恼羞成怒,挥起木棒又打向闫礼,口中大骂:“逆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已挨了两下,闫礼再不愿承受第三下。他动作灵敏,手力更大,一下子抢夺木棒。在闫族长怔愣之际,木棒对准他的脑袋挥下。
“住手!”
闫夫人冲进来奋力推开闫礼,将闫族长护在身后。
闫族长怒极而笑,将妻子推到旁边,迈步向前来与闫礼面面相峙,“竹姬已是我的妾,不是你可以惦记的女子。你若趁早死心最好,否则王老子也拦不住我清理门户。”
闫礼嗤冷一笑,:“奈何我生反骨,我偏要逆而校你不准许我得到竹姬,我便做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
闫族长皱眉,越来越看不清这孩子的脾性。
闫礼看向一直默默不语的竹姬,发现他依然对这个女子心动。
“我定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礼儿,你疯了!”
闫夫人含泪,一步步走向闫礼,凄凄道:“你虽不是我生的,可我一直视如己出。当年抱你来养,我怕奶娘们苛待你,整夜整夜的守着。你哭了,我便日夜不疲地抱着哄着。我至今还记你初次喊娘的样子,那是我听过最美妙的声音。礼儿,到底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我不要你变成冷血无情的傀儡,我要我的儿子。呜呜呜,还来我的儿子,我的礼儿。”
“母亲,是他们逼我的。”
闫礼抚着胳膊慢慢走过去,单臂搂住掩面痛哭的闫夫人。他内心亦煎熬着,可权势太过诱惑,他控制不住愈发强大的贪婪。
“母亲,帮帮我。”
“你要我如何帮你?若我帮你,你可愿放弃与你父亲为敌吗?我最大的希望就是家宅安宁,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过日子。礼儿,你是我们唯一的儿子,闫氏族早晚会落在你的肩上,你何苦逼着我们这般两难呢?”
闫夫人悲戚质问。事已至此,她不再装糊涂。探知闫礼内心所想,她才好谋算今后的事。
闫礼被问得哑口无言,他有时也疑惑自己为何想夺权?从几时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