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拨霞供我还是在关外的时候吃的,已过了十多年了,没想到今日在侯府又能吃到了。”这位将近四十的汉子脸上露出一股怀念的表情。/p
花厅里来的宾客都不是无名之辈,许多人见多识广,还有很多老饕,一听到拨霞供的名头,就已有人知道了这是什么。/p
燕京以前也有卖拨霞供的摊,可因为生意不好,渐渐这些摊都消失了,倒是从未见到过有专门做拨霞供的酒楼,可见也不是一道值得推广的菜式。/p
这拨霞供在燕京有个更接地气的叫法“打边炉”,应是将处理好的食材直接丢进锅子里煮,这才得了这个名字。/p
一些有岁月的人几乎都知道“打边炉”,可这些年,在燕京大街巷是见不到了。/p
有人怀念有人好奇定然也有人不屑。/p
穆夫人就是不屑的那位,之前她被众位夫人嘲讽,这会儿见了这拨霞供的锅子,闻起来虽然香,可再怎么也只是接头吃,根本上不得台面,哪家招待客人会用街头食,恐怕也只有穷酸的永兴侯府才能做出这等事来。/p
“真没想到在侯府竟然还能吃到街边食,还真是新奇啊!”穆夫人用帕子印了印嘴角道。/p
她声音不算高,可正好能让不远处的沈老夫人听到。/p
男宾那边耳聪目明的也恰好能听到穆夫饶这句点评。/p
老夫人表情没变,笑道:“只是给大家添些新鲜,一会儿还有正常的菜式,若是穆夫人不喜这拨霞供,等菜上齐了,可以吃些别的。”/p
穆夫人干咳了一声,“我身子不好,这街边食就不吃了。”/p
穆修己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向沈筠棠道歉,“筠棠,我母亲话就是这样,还请你不要介意。”/p
沈筠棠朝着穆修己笑了笑,“穆大哥,没事,伯母恐怕只是不喜欢吃拨霞供而已,吃别的菜也是一样的,只要伯母高兴就好。”/p
沈筠棠嘴上虽然这么,但是心里却为了穆修己及其父亲捏了一把汗。/p
有这样的母亲和妻子,到哪里都拖后腿,当真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她不禁也开始同情起穆修己未来的妻子了,有这么难伺候的婆婆,她日子定然过的不会舒坦。/p
与老侯爷坐一个桌的穆修己父亲也向老师的方向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p
老侯爷安抚地看了他一眼,表示没事。/p
大部分其实都不看好侯府这端上来的锅子,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给老侯爷面子,没有什么而已。/p
沈筠棠将花厅里所有饶表情都看在眼里,她眉尖挑了挑。/p
她命侯府大厨房做的拨霞供可不是大燕本土的拨霞供,而是现代经过几百上千年改良过的拨霞供。/p
选了最新鲜最肥嫩的山鸡熬的鸡汤做的汤底,加了各色山珍,她还命专人晒了香菇放入山鸡汤中,汤里融入了新鲜猪肚,整个汤底浓稠醇厚,还散发着山鸡和香菇的霸道鲜香,光是这汤底就已经是绝味了,更不用一会儿还要上切好处理腌制过的各色牛羊肉,各种新鲜蔬菜豆制品,各色丸子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