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薛母见过喻熹,对他的印象也挺好,也没多问就信了。
等挂了电话,薛母那边算是搞定了,薛纪良明显的就松了口气,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他俩一前一后踏进寝室,王铭和周镜钟都在,这下子人齐了,他们一齐望向薛纪良。
薛纪良感受着三双来自吃瓜群众尖锐的的目光,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但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喻熹!你是不是哭过?眼睛跟红灯笼似的!”
“......”
喻熹大囧,立马去照了照镜子,他的眼睛确实还有点浮肿,还带着血丝,还好刚吃了个饭,唇部看起来还挺正常。
俗话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还不如直接承认了算了。
“是,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席老师揪出了我题册里的一个小错误,整整训了我一个小时,我被他骂哭了。”喻熹一脸严肃,还装出愤懑的样子,说得煞有其事。
王铭想也没想,还真信了,“我的天,竟然这么惨?!”
周镜钟咬着下唇抖出一句话:“就因为一个小错误?不愧是他...”
薛纪良听了后倒噗嗤一声笑了,“真的假的啊?直接被训哭了也太丢人了吧!”
喻熹翻着白眼,神色哀戚,“唉,这事儿替兄弟我保密啊。”
王铭凝视着喻熹,慢慢地说道:“你们没被训过的,还真不了解情况,被训哭其实挺正常的。我初中那会儿,物理学不明白,成绩特别差,我就经常被我们班主任骂。他说我不争气,对不起我妈,每次我都是哭着回家的。”
王铭这个老实巴交的娃,只能共情,用亲身经历来安慰喻熹了。
“嗯?啥叫不争气?那班主任会不会说人话呦?就这种人还当班主任!”周镜钟皱着眉头,语气有点激动。
薛纪良听完王铭的自述,也为他抱不平,“就是啊,太打击人了吧,不就是偏科吗!祝他早日下课!”
这个话题带来的冲击感太强了,室内的谈话氛围一下子变得十分凝重。
“欸欸欸,不管怎么着,那些破事儿都过去了啊,老王不也考上了他想考的学校读了他想学的专业嘛,就别管那些吐不出象牙来的人了。”都知道王铭的情况,这话题比较敏感,不适合再继续了。喻熹一看大家的情绪不大对,打了个圆场。
周镜钟率先点了头,“嗯嗯,确实,你过得好才对他是最好的回击。”
“我应该是读了个假初中吧,我们老师都是不骂人的。老周这话说得挺在理。”薛纪良小叹了口气,点头道。
“薛薛,你别转移话题,你自己那事儿倒是一个字不说,不局气啊。各位,坐坐坐,咱们来好好听听薛公子与一名陌生女子拎不清的故事。”喻熹自己先笑着坐下了。
“什么拎不清!跟她?我拎得比蒸馏水还清!!!”薛纪良摆手,囔囔道。
“到底咋回事儿啊?限你在十分钟之内把你的故事讲完。”
“十分钟够不够啊,一刻钟吧,不能再多了。”
“三分钟就够了。”薛纪良清了清嗓子,“这破事儿真是搞得爸爸脑仁儿疼。”
薛纪良看着喻熹,“我真的从来没见过那么野蛮的女生,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喻熹,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讲的说我是渣男的那个吧。”
“说渣男锡纸烫的那个是吧。”喻熹回忆着,还有印象,“原来是他啊。”
“嗯,我第一次去上恋爱课,老师问她对我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她说我是渣男,好吧,说就说了吧,我也不会跟个女生计较什么对吧。关键是,从第二节课起,她就跟我不对付,上课各种挤兑我,说个实话,我一直让着她,就没正面跟她刚过。”
“嗯,你让着她,没毛病啊。”王铭很认真的听着。
“问题来了,我退一步,她就进一步,找各种机会跟我聊天,还神出鬼没的。打探我的专业班级,问我的兴趣爱好,约我出去玩,她什么意思啊,我对她真的不感兴趣好吧,所以也就没怎么搭理她。”
“还真有这么主动的妹子呢?”周镜钟啧舌。
王铭低头沉吟,“那你直接跟她说清楚不就行了么。”
“我当然说了啊,难道我连最基本的表达能力都没有吗?”
“你是不是说得太委婉了?弯拐多了?或许她压根儿就没听明白。”喻熹边吸着一盒蓝莓汁,“不对,你是怎么招惹到她的?人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缠着你。”
喻熹这话把薛纪良问住了,后者抓了一把头上的稻草鸡窝,慢慢地都交代了。
李岚尔就属于那种几乎每个人在学生时代都见过的那类女同学,中性形象,大大咧咧,直言直语,行为举止粗放,跟男生称兄道弟,总结来说就是个彪悍的女汉子。
她也是因为觉得新鲜才选了恋爱选修课,第一次去上课时,她和薛纪良坐在过道的两边,那节课老师讲了怎么给异性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偶然走到她旁边问她对过道旁的薛纪良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她一眼瞟到薛纪良吸睛的发型,恰好那时候网上正疯传渣男锡纸烫的梗,于是她想也没想就回答说,渣男,因为渣男锡纸烫嘛。
她的话音落下后,全班哄堂大笑,薛纪良的审美受到了质疑,他有点恼火,脸憋得有点红,他受过的绅士教育里可没有当面反驳回怼女生这个内容,他装作不在意的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飘逸蓬松的发丝,然后冲着李岚尔假笑,两个酒窝僵僵的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