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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1 / 2)

“我有罪。”钟清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来来去去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我有罪。”

大张旗鼓地立了一大堆门规表示本门禁止谈情说爱,结果自己就跟云玦莫名其妙地睡了。

骂叶夔少做点孽别去招惹人家,结果自己就跟云玦莫名其妙地睡了。

已经打定了主意赶人下山,结果自己就跟他莫名其妙地睡了。

为什么就会和他莫名其妙地睡了啊?

钟清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说着话,那双漆黑的眼睛漂亮的要命,他的魂一下子就飞走了,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化龙时那种错愕至极又竭力隐忍克制的表情,看得他一瞬间心都要碎了,就想要伸手紧紧地抱着他跟他说话。然后就低头亲他。

真的,那双眼睛它看着你的时候,脑子里直接什么想法都没了,就跟魂飞魄散了一样,什么理智全都灰飞烟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当时心里就着魔似的想着,只要他开口,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他,什么事情都可以为他做,你要什么都给你,命都给你。

离谱啊!所以说男人在床上为了自己快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他妈的一个字都不能信啊,钟清抬手拍了自己的额头。如果好色是一种罪,他这种人要下十八层地狱,地狱之火还要在他的头盖骨上烙一个字,渣!

钟清扪心自问,他喜不喜欢云玦?他是喜欢的,昨晚的事情也确实是你情我愿,不管说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云玦这长相、性格确实是戳到了他心坎里去,但问题是这个事情没这么简单啊。钟清又回想起当年见到的那个二十年后的自己,这世上谁都能骗你,但自己骗不了自己。

谈情说爱就像是喝酒,刚开始喝一定是甜甜蜜蜜的,这样才能让你欲罢不能,等你喝上瘾了之后,这酒就会越来越苦涩,你却舍不得放下,最后那酒就变成了穿肠毒药,当然你也已经被毒成了傻子,穿肠毒药也要梗着脖子一口闷。这有病啊!

不是每一杯酒都有毒,但摆在钟清面前这杯明显是有毒,而且是剧毒,喝下去所有人都得死的那种,钟清的问题是,现在摆明了就是有人已经告诉他那酒最后一定有毒,他已经喝了一口,还喝不喝?

钟清仔细想了想,好看的人常有,生命只有一次。书上说的好啊,温柔乡英雄冢,自古红颜多祸水,儿女情长这种东西影响我走江湖啊。说回云玦身上,龙这种东西,它长得再像人它也不是人啊,它说喜欢你,它懂“我喜欢你”这四个字的意思吗?

钟清忍不住都要打个问号,他就老觉得云玦说喜欢他,就跟那个动物世界里找到□□对象的小狮子一样,或者说就跟那个狗对着喂给他肉的主人说“我喜欢你”,当然这也算一种喜欢。简单点说,他觉得云玦根本不懂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那个神奇的原著结局也可以佐证这一点,他那是爱吗?那叫恐怖袭击。龙不懂爱,这是它的天性决定的,它理解不了风花雪月,也不会懂爱不是欲.望,少年没经历过性.爱的快活,昨晚自己玩开心了,听到他说喜欢他,就立刻也说喜欢他。挺可爱的,但不是一回事。

再往别的地方想想,他们俩性格不合适,这条龙脾气确实不怎么好,不怎么通人情世故,整日里怼他,牙尖嘴利的,这本质不算什么坏事,钟清一开始觉得好玩,但其实挺麻烦的,这条龙的问题不在于他过分刚直,而在于他有自己认定的一套处世规则,他认定的是对的,那就一定是对的,无论你说什么,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他要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要做,谁也拦不住他。钟清平日里打交道的那些人都是妙妙真人、叶夔这种七窍玲珑的,他自己也是个心思重的人,云玦这种人会搞死他的。

钟清想了想,再退一万步说,他们俩床上也不怎么合拍,不是说爽完了翻脸不认人这么回事,有一说一,那条龙确实不怎么会,这整件事脱离掉美色,他不可能和一条龙上床,他还不如现在就拿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男人啊,垂涎你美色想和你上床的时候,管你是不是不懂爱,管你是人还是龙,管你他妈的性格合不合,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爽完了后那就是完全另一幅面孔了,自古红颜皆祸水,儿女情长影响我出剑的速度,都是酒的错啊。钟清抬手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我怎么感觉我有点渣呢?”

渣是一种人生态度,一时渣一时爽,一直渣一直爽。

钟清决定去和云玦聊聊。

他走到了望山,因为一路上都在想着到时候见了面怎么说,他走的有些慢。等终于来到了屋前,他又在门口站了半天,就在他打定主意,走上前去敲门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朝他冲了下来。

那东西咚一声砸在了他脚边,他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只五颜六色的鹦鹉,正拼命地扑棱着翅膀挣扎。

这不是祝霜的女儿,不是,是祝霜当女儿养的的小宠物吗?

钟清低身去查看那只鹦鹉,看上去像是和什么猛禽打架受了伤,右边翅膀上的毛都快给薅完了,血迹斑斑的,这些鹦鹉通晓人性,在天衡宗养了许多年,都认识钟清,一见到他立刻冲向他寻求庇佑,惨叫个不停。钟清四下看了眼,望山上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有什么东西。

钟清刚将瑟瑟发抖的鹦鹉拾起来,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钟清回头看去,正好对上云玦的视线。

云玦一见到是他,愣了下,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易察觉的惊喜从眼中一掠而过,“是你?”

钟清原本都想好了要说什么,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忽然没了声音。

钟清手里拿着鹦鹉进了屋,他在案前坐下,云玦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两人不久前才在云须峰刚见过面,云玦见钟清当时神情似乎有些异样,以为他是累了,就先行离开了,他已经同钟清约好了说了明天去找云须峰他,他没想到钟清会主动过来找自己,问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钟清手里的鹦鹉又扑棱了两下,那声音引起了云玦的注意,钟清道:“祝霜养的鹦鹉,好像跟人打架受了点伤,掉你山上了,正好被我刚好捡到。”

鹦鹉放在案上,云玦抬手摸了下它的脑袋,原本一直在惨叫的鹦鹉忽然安静了下来,云玦伸出两指放到鹦鹉的翅膀下,抬起来查看它的伤势,钟清就在一旁看着他,屋子里就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少年穿着身黑色的衣裳,一向看去平板、冰冷的侧脸,此刻在烛光下却意外的温驯柔和,尤其是眼中反射的那一点暖色的光,忽然抬起头时仿佛落了星辰一样。

云玦道:“没事,骨头没伤着,上点药就好了。”

钟清回过神来,慢慢地点了下头。

云玦找出了些药,看上去并不是天衡宗的丹药,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他帮那只鹦鹉处理了下伤口,那只鹦鹉也乖巧地抬着翅膀,甚至偷偷地讨好般的蹭了下他的手。钟清在一旁看着觉得有些惊奇,这种鹦鹉虽然天生通灵性,但是性格顽劣,对陌生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从没有像今日这么听话过,龙确实不一样啊。

上完了药,那只鹦鹉竟是一副打算赖着不走了的样子,钟清朝他伸出手去,那只鹦鹉却只是一味地在云玦的手心中跳着,也不要回家了,钟清心道:“你爹祝霜要知道你这么白眼狼那得气死!”

云玦看着正低声喊着鹦鹉的钟清,眼神静悄悄的,他用右手轻拢住那只鹦鹉,朝着钟清伸出手去,钟清一下子抬头看他,云玦的左手握住钟清的手,用食指轻轻拨开了些,然后将右手的鹦鹉放在了他的手心,鹦鹉还想往云玦的手上跳,云玦抚了下它的头顶,它立刻不动了,顺从地待在了钟清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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