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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个陌生的天衡修士出现在水幕外,问道:“你是云玦?”

云玦没说话,那修士从怀掏出个瓶子,往那里面丢,“有人给你送的。”

修士离开后,云玦看向那滚到他脚边的瓶子,他捡起来打开了,倒出几颗碧色的丹药。云玦后仰着靠在了墙上,背上被烧伤的地方受到拉扯再次崩裂开,终于,他抬手把那几颗丹药送入了嘴,咽了下去,他转过身趴在地上睡了。

水牢外,刚刚送药的修士对着卫岚微微颔首,卫岚扭头对着阿季道:“药也送进去了,放心了吧?”

显然天衡宗也并非全是如钟清那般丧尽天良的人,作为整个门派最富有同情心的弟子,连路上的鸟雀受伤了都要捡回来的阿季对这个小师弟的遭遇很是同情,得知此事后,他拉上了卫岚来给云玦送伤药,此时阿季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清妙阁要怎么处置他。”

卫岚道:“估计要赶下山去吧。”

阿季道:“我就是觉得他怪可怜的。”同是有刚上山时经常被人挤兑欺负的经历,阿季对于云玦的遭遇感同身受。

卫岚拍了拍阿季的肩,“谁让他稀里糊涂得罪了大师兄,这有什么办法?好了,走吧,别被人看到了。”

阿季在想,或许对于那个叫云玦的弟子而言,离开这里或许更好吧。他转身跟着卫岚离开。

水牢,吃了丹药的云玦动不动地睡在角落里,幽长深邃的隧道不见光,也没有个人影。所谓的天衡宗水牢,其实是个巨大的山溶洞,外围设着密密麻麻的阵法,内里径道曲折蜿蜒,直通到无人知晓的黑暗深处,这地方原是修士修炼的场所,后边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关押弟子的水牢,平日里其并没有人,作为曾经的修炼宝地,这个地方有个特点,外面声音再大也传不进去,同样的,里面的动静再大也传不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道凄厉的惨叫声忽然响彻整个溶洞水牢,而在层层水幕与禁制外,几个看守的弟子继续打着瞌睡,没有个人注意到那声音。

钟清从清妙阁下来,他想着这事总算是要告段落了,等过两日云玦下山,他这颗心就彻底放下来了。他看向水牢的方向,忽然他朝着那个方向走去,最后去看眼吧。

到了水牢外,钟清眼就看见几个正在偷懒的天衡弟子,钟清抬手重重地拍了下个弟子的肩,那被抓个正着的弟子瞬间从瞌睡惊醒过来,随即就看见钟清走了进去,“大、大师兄?”

钟清顺手从墙边的架子上捞了盏灯,他往里面走去,这溶洞阴森森的,烛光也只能照开半米左右,钟清走了大概有刻钟左右吧,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垂在他面前的是天衡宗水牢最外层的水幕,上面设了无数的禁制,据说就是最强大的修士也无法强行穿过,钟清停下来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忽然不想进去了,而是这块水幕看上去很怪异,钟清举起手的灯看了眼,水幕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裂痕,仿佛是从里面受到了某种极为强悍力量的冲击。

在他观察的期间,那些裂痕还在迅速扩散,整片水幕摇摇欲坠。

钟清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他朝里面走去,刚穿过那水幕,他差点没有被那巨大的声音震聋,毫不夸张地说,他有瞬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天灵盖仿佛被掀开,灵魂都被震出窍了,强大的灵力在整个山横冲直撞,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水花飞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山洞有如沦陷在狂风暴雨。

龙!用力捂着耳朵的钟清立刻想到了那条龙。

出事了!钟清沿着那条狭小的隧道往里走去。

天衡宗的炼丹术师喜欢对外号称自己拥有天下第的炼丹术,其实这话说的并不狂,因为天衡的丹药确实是当世绝,而这其的奥秘是味神奇的药草。那药草只长在天衡宗座断崖上,冬日开花,腥黄连绵大片,香味有如腐木,最开始大家也没发现这野草的妙用,就喊它黄草,后来有人拿这野草炼丹,从此开启了天衡炼丹术史的新篇章。

而这种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黄草其实还有个鲜为人知的作用,它能用来对付幼龙。

钟清听着耳边声比声凄厉的惨叫,颗心也抖了起来,“云玦!”他喊了声,声音在洞因为重重回音而根本分辨不出方向,洞又漆黑片,灯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飞刮的灵力划开了他的道服,他下意识惊呼出声,手臂有如被刀割似的瞬间涌出大股鲜血,下刻,他耳边又响起了道更为凄厉崩溃的吼叫声,钟清猛地抬起头。

那条龙绝对出事了!钟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闭上眼凝神分辨那声音的方向,当勉强听清那声音来源的瞬间,他立刻朝着那个方向飞冲而去。

钟清也不知道自己在山洞到底转了多久,脸上脖子上全是都是被刮开的血痕,他只能抬手挡着眼睛往前走,他终于找到了之前关押云玦的那间水牢,人早就不见了,水幕被冲开,他在地上摸到了个丹药瓶子,里面还剩下颗丹药,钟清摸着那丹药来不及多想,远处的惨叫声又响了起来,让钟清觉得毛骨悚然的是,那声音越来越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了。

那条龙怎么了?

钟清颤抖着手将丹药瓶子塞入怀,被遗弃的幼龙痛苦至极地嘶吼着,钟清抬腿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云玦!”钟清大声喊它的名字,“你在哪?”

黑暗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冰冷的水从四面方打在他身上,钟清也不知道自己跑哪里来了,只感觉到耳边的嚎叫声越来越响,“云玦!”他朝着黑暗喊,声音被完全淹没在混乱的吼叫声,那龙的惨叫声仿佛就在他耳旁,震得他鼓膜和脑子起嗡嗡作响,就在他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脚下忽然空,他整个人踩到了潭水,头摔了进去,冰冷的潭水瞬间淹没了他。

钟清在最后关头伸手扒住了岸边缘的石块,掌心被石头割出极深的伤口,他却完全没敢松手,下刻他像是察觉到到了什么,浑身都僵住了。

冰冷的潭水,白色鳞片擦过坚硬的岩壁,潭水有东西慢慢地动了起来,就像是蛇样,巨大无比的蛇,在钟清的脚下点点滑动着。

翻涌的潭水血腥味阵阵滚上来,煽动着紧绷的神经,深不见底的潭水出现了个巨大的黑影,有东西逐渐浮出了水面,水花声和灵力撞击的声音在溶洞交织,在那瞬间钟清心只有句话反复回响: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或许是求生的本能,或许是最后的爆发,在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东西靠近的时候,钟清个翻身翻上了岸,手臂撞上了石头瞬间血流如注,钟清点感觉都没有,他浑身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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