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差点哭出洋葱泪。/p
又吃了一盘洋葱，婉拒了杨鹤卿做的凉拌洋葱和洋葱炒大蒜后，杨定盘冲进卫生间足足呆了半个小时才出来。/p
没办法让杨鹤卿马上回家，那就只能耐心等待了。/p
杨定盘总有种感觉，小河原本就是和杨鹤卿住在一起的。/p
只要跟杨鹤卿回家，一切都会水落石出。/p
第二天，杨鹤卿又盖着小熊毯子睡着了。/p
杨定盘端着一碗鲜榨洋葱汁，正考虑要不要趁杨鹤卿睡着了把洋葱汁倒马桶里，或者直接倒他身上，跟他说衣服脏了，最好拿回家洗。/p
杨定盘嘴角邪恶地上提，正要泼时，老刘突然进来了，叫醒杨鹤卿，一起探讨奥数作业。/p
邪恶的计划没能成功，杨定盘只能坐在一旁看开心超人，耐心等待机会。/p
结果这一坐，就从早坐到晚。/p
老刘赖在家里不走了。杨定盘把自己的洋葱汁给他喝，他都一口干了，说好喝，新鲜，味道够冲，上头。/p
直到天黑，老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p
杨定盘大喜，“要走了吗？”/p
老刘说：“不，上个厕所。”/p
老刘上完厕所回来，继续跟杨鹤卿讨论能把7整除的自然数有什么规律。502可以吗？5加0加2不是等于7吗？/p
杨鹤卿骂老刘笨，这又不是被3整除，不能直接套。/p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第三天，杨定盘终于逮到杨鹤卿出门了。/p
他偷偷跟在后面，杨鹤卿还跟往常一样，先去公园，在草地站了会儿，又去亭子里听老人用二胡拉生日快乐歌，然后走出公园，在路边等公交车。/p
杨定盘本想跟上去，却发现自己出来的急，没易容。/p
好吧，就算给他时间易容，他也不知道怎么做。/p
杨定盘后悔没把亭子里拉二胡的老人的墨镜借过来用，挡一下脸，跟在杨鹤卿身后上车说不定能行。/p
他眼睁睁地看着杨鹤卿上了辆公交车，正要放弃时，边上停下一辆出租车，一个人从车上下来，门还没关，杨定盘就跳进去，冲司机喊：“师傅！跟着前面那辆公交车。”/p
司机见多识广，问都不问，开车跟上去。/p
这条公交线路极长，停靠点又多，基本上开两三个路口就要停一下，直到开出市区，天已黑了。/p
杨定盘盯着公交车，一直没看到杨鹤卿下来。/p
路两旁的楼越来越矮，接着坡度向上，绕起来，开进山里去了。/p
公交车的后车灯的红光像两只发烧的红眼睛盯着杨定盘看。/p
这里这么荒凉，不像是住人的地方，杨鹤卿也从没跟杨定盘说过他家住在山上。/p
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干什么？/p
杨定盘正想得入神，身子突然一倾，头撞到椅背上。/p
司机一脚急刹停了车，杨定盘就看着公交车开过一个弯，那两只红眼睛眨了眨就不见了。/p
“师傅，快跟上啊！”杨定盘催司机，他还以为什么小动物窜出来，差点撞上，只是司机停下来，半天没动，要不是能看到嘴巴在抖，杨定盘还以为驾驶位上坐了个假人。/p
司机扭头回来瞄了杨定盘几眼，问：“你跟那辆车干吗？”/p
杨定盘说：“跟个人。”/p
司机问：“什么人？”/p
“朋友。”/p
司机抖了一下，问：“你刚才没看到那辆车是502吗？”/p
“502又怎么了？”/p
“502的终点站是公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