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大姑走了一步犹豫的回头,对上桂嬷嬷的视线脸色难掩惨白,挤出笑讨好的点点头,桂嬷嬷回已一笑,邹大姑这才放心的走了。
风扶摇望着邹大姑离去的背影勾了勾唇,回头对白霜轻声嘱咐:“过两日替我谢谢那三兄弟。”
白霜点了点头,撇了嘴角,小声道:“感谢他们做什么,还是小姐厉害,怎么就知道邹大姑竟然是人牙子。”
风扶摇没有回话,转身向老太太的屋子里走,眸中浅笑。
当初邹大姑被官府抓走那日,得知消息老太太可是哭伤了肠子悔恨交加。
内室,老太太坐在座子上唉声叹气,连连感叹自己命运不济得不到好东西。
“瑶儿给祖母请安。”风扶摇清爽的轻声在屋中响起,老太太握着桃木片的手顿住,恼怒的抬眼瞪着,尖酸的脸不愿转头,冷哼一声:“有两日不见你来请安,今个来得倒早。”
风扶摇低头没说话,沉默着弓着身子没有动,老太太懊恼的对自己手中的桃木片盯着,哼道:“你有好福气,本就是你的东西,过来拿吧。”
“祖母。”风扶摇诧异的对老太太看着,笑嘻嘻问道:“祖母要给瑶儿什么好东西?”
老太太心中气恼更甚,都不愿搭理,只是伸出手,冷声道:“让你来就来,那么多话!”
“谢谢祖母。”风扶摇欢喜一声,连忙跑到老太太的身边,眼睛触及老太太紧紧攥着的桃木片放了心。
“祖母?”风扶摇伸手去拿,老太太嘴上说给手上却不曾放松一点,风扶摇眼眸微冷,微微拽了拽,索性也不拿了,仍旧笑嘻嘻的。
“这个是祖母拿来给瑶儿护身用的吗?”
天真的问话在老太太的耳边响起,老太太刁钻的脸微松,抬头只见风扶摇粉雕玉琢可爱的紧,叹了口气,手里捏着桃木片恼怒的朝风扶摇的怀里戳:“拿去吧!”
“只希望能破了那局,别再惹出邪祟来才好。”
风扶摇欢喜拿着桃木片转身回去之时,只听老太太郁闷不解的叹息,扯了扯唇,风扶摇脚下的步伐更为快速。
“瑶儿这就退下,不影响祖母食饭。”风扶摇福了礼,就要走,又被老太太给唤住:“你站住。”
“祖母有何吩咐?”
老太太沉吟,脸色比较之前好了不少:“你去告诉娆儿一声,响午后西边仓库那边给她收拾一处院子来,让她派几个丫鬟去打扫!”
老太太只觉头疼,按揉了额头,又道:“今年她还是紫东阁住着,那院子她自己不许去。你听到了吗!”
风扶摇勾唇,屈膝道:“瑶儿听见了。”
“行了,去吧。”单手支在桌子上,老太太敷衍挥手,将风扶摇轰了出去。
风扶摇也不在意,站直了身子掀开棉帘出了去,唇边压不住的笑。
“三小姐。”奎阿婆送了邹大姑方才回来,见风扶摇就要回去,行了一礼。
风扶摇对奎阿婆点点头,她对这位老嬷嬷心里存着感激。
白霜春画桂嬷嬷见风扶摇出了来,连忙跟在身后。
“小姐为何还要让四小姐和兰姨娘挤在一起?都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白霜回头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小心的问道。
每日看到四小姐与兰姨娘母慈女孝,小姐的心里都不知多心酸。
风扶摇顿了顿,有些惆怅:“她是一会都离不开兰姨的,若是让她知道我让她们母女分开,心里必然会恨我。”
“又不是必须分开,随她心吧。”风扶摇抿了抿唇,微微低头。
“幸好小姐的桃木片回来了,这样小姐也不用担心做恶梦了。”白霜见她情绪低落,连忙转移话题。
春画嗤笑一声,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只知道说这些话。”
白霜小脸通红,就要和春画争,桂嬷嬷连忙拉住白霜,皱眉摇头。
白霜只得作罢,风扶摇好笑抬头,桂嬷嬷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眼底,轻声问道:“嬷嬷怎么了?”
桂嬷嬷摇头,很快又回话:“老奴,老奴只觉得那些账本还给邹大姑是不是。”
桂嬷嬷犹豫,她的心里总是不踏实。
见桂嬷嬷说的这件事,风扶摇抿了抿唇,安抚道:“我们都能查出来的事官府有心定能查出来,账本不只那几页,就那几户人家,根本定不了邹大姑的罪。”
“嬷嬷放宽心罢!小姐说的极是,这点证据在官府那没有作用对我们却很重要,如今小姐的问题迎刃而解甚至化了夫人设下的局,一箭双雕的好事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春画冷声开解,桂嬷嬷又想起威逼利诱下邹大姑和她说的事,背后涌起一阵阴寒,连连点头:“这样也救了四小姐和兰姨娘,该是好事。”
西苑大张旗鼓的收拾新院子,与紫东阁的喜庆相对比,上春院风水月的鬼狐狼嚎显得格外冷寂。
“表姐!你不是说你已经买通邹大姑,会搅得祖母对风娆再也喜欢不起来,甚至能一次让我重新得到祖母的疼爱吗!”风水月撕心裂肺的喊叫,手里一直攥着卿水然的衣襟怎么也不撒手。
卿水然仙人之姿被风水月闹得狼狈不堪,拧着眉就想挥开风水月,偏生这时大夫人和陈嬷嬷回了来。
“表妹你别这样,邹大姑为何会改口我真的不知道。”泫然欲泣的眸子好不可怜,梨花带雨的娇羞只令人觉得分外疼惜。
而风水月,显然成了摧残梨花的暴雨,狂躁且令人惊恐。
“水月!”大夫人吓了一跳,厉喝一声,伸出手指着风水月对陈嬷嬷怒道:“把那个混账拉开!”
陈嬷嬷应声连忙将他们扯了开,心疼的安抚哭伤了嗓子的风水月。
“水然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大夫人惊慌的跑去卿水然身侧连声询问,卿水然捂住心口微微摇头,“有点疼,不碍事。”
“姑母您别怪表妹,都是我不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卿水然闭上眼眼泪清流,直叫人心疼。
“这不怪你,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大夫人沉了脸色,将卿水然扶到座位上休息,脸色阴寒。
风水月哭着脸眼看着大夫人对卿水然百般讨好,咬着唇脸涨的通红,委屈的挣脱陈嬷嬷的钳制的手,猛地扑到大夫人面前嚎叫指控:“你为什么都不看我!为什么都不关心我!你是我娘!是我娘!你还不如下人对我的关心来得多!”
说罢,风水月甩开众人相劝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去追!”大夫人心口疼的厉害,厉声命了众人,浑浊的眼忍不住泛红。
“姑母都怪我。”卿水然眼泪掉得更多,大夫人再没有力气劝慰。
奎阿婆奉了命令来到紫东阁,兰姨娘亲自来迎,身后跟着风扶摇风娆以及好些丫鬟,受到这样的对待奎阿婆受宠若惊连呼不敢。
掀了棉帘这才发现风晗竟也在,脸上满是喜色。
“娆儿来,这是给你的礼物,庆祝乔迁之喜。”风晗笑的开怀,从衣袖里拿出卷成一卷的画卷,“这可是父亲的得意之作,你要好好珍惜!”
风扶摇站在兰姨娘身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苦涩,偶尔对上风晗的视线,仅仅得到疏离的点头外在没有其他,风扶摇糊了眼。
“瑶儿你怎么了?”兰姨娘担心的询问,风扶摇伸出手挡住脸使劲摇头:“没什么,风太大迷了眼。”
奎阿婆朝棉帘外看了一眼,院外树静天清,并没有一丝的风。
“秋儿快点将棉帘放下。”兰姨娘信以为真,连忙命秋儿放下棉帘,握住风扶摇的手领着奎阿婆走到火炉旁。
“兰姨娘几位小姐可折煞了老奴。”奎阿婆轻笑,风晗见了奎阿婆倒是站起了身。
奎阿婆是老太太身侧的老人,在风府的地位举足轻重,见到主人家不必行礼,反倒是身为小辈的风晗需要站立以表尊敬。
“大少爷快坐,老奴就是来恭喜四小姐,顺便将院子钥匙交给四小姐。待院子收拾了出来四小姐将拟好的管事名单都交给老奴。”奎阿婆笑着将话说完转身就要走。
风扶摇望着她颤巍的脚步不自觉伸手扶了一把,对上奎阿婆惊诧的眼神,笑了笑:“奎阿婆您慢点。”
奎阿婆拍了拍她的手并没有拒绝,反倒是显得亲近。
风扶摇陪着奎阿婆出了去,风娆也没管风扶摇,手里拿着风晗的画卷兴致缺缺的打开,撇嘴道:“您这还得意之作?三姐画的都比您好。”
那委屈的神色像是埋怨风晗随便给一礼物打发,柳眉上扬,一双杏眼直勾勾的对风晗望着。
风晗微愣,神情有些不满:“你觉得瑶儿画的比我还好?”
风娆正要点头,兰姨娘慌忙拦住,嗔笑道:“这丫头尽胡说,老爷您别在意,您也知道娆儿对这些实在没天赋,说再多也没有益处。”
“就是呀。”风娆娇憨的贴到兰姨娘的怀里,仰着头对风晗笑:“在我眼里书啊画呀还不如一根糖葫芦来的直接,嘻嘻,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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