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因此,虽然她恨安如雪恨之入骨,虽然非常想将她碎尸万段,非常想让她流血致死,可是,她还是暂时忍住了。
她对自己说,至少要忍耐到安如雪说出秘密实验基地在哪,等到她寻找到最后一颗血凝珠的时候,她就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安如雪!
可是,她没料到安如雪会置口否认知道实验基地在哪,不仅如此,还将她反羞辱了一下,让她忍不住将面具摘了下来,更让她失去理智差点现在就杀了她。
———当然,如果她知道鬼婆婆故意戏弄了她,最后一颗血凝珠早就被安如雪吃了的话,估计早就真的气疯了吧。
而安如雪很聪明地不说,她自然也只能继续忍,继续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骨里,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的顾飞红也确实离疯已经不远了。安如雪虽然没有说自己吃掉了最后一颗血凝珠,却也一直否认知道人体实验基地在哪,所以,在顾飞红的眼里,她的利用价值也就很低很低了。
只听她半疯癫半痴狂地说:“哼,你真不知道实验基地在哪?再不说的话,或者真不知道的话,可别怪我了啊,谁让你被夜千绝看上了呢,夜千绝是我的!所以,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得死!”
顾飞红说到这里的时候,阴冷的目光闪烁着残忍的兴奋:“因为,哈哈,其实,我突然发现,虽然我无法对夜千绝下杀手,我依然爱他,却也不是真的能够原谅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没那么圣母!没那么伟大!没那么无私!我好怨,我好恨呐,哈哈,我发现也许只要我杀了你,只要他最宠爱的女人死了,他就能跟我现在一样痛苦了!”
……嫉妒中的女人果然最疯狂,好恐怖好变态的思想啊。
安如雪经过之前彻底的一闹,疼痛让她保持着最理智的清醒,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激怒这个变态了,不过,她也确实不认为自己是夜千绝什么最宠爱的女人,这简直就是最天大的笑话啊。
安如雪确实不认为自己是夜千绝最宠爱的女人。
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啊。
所以,她冷冷地反驳道:“顾飞红,你不会是羡慕嫉妒恨失去理智了吧?我不过是一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奴,后来受尽折磨侥幸逃脱,什么狗屁宠爱?你若期待,让他这样宠你吧,我真不稀罕。”
“呵呵,是么?你不知道夜千绝爱你么?”
顾飞红笑得疯癫,神情有些恐怖恍惚地继续说道,“如果你只是一个毫不重要卑微的女奴,夜千绝又怎么会迟迟不肯杀你?!甚至为了你而迁怒于我?!
我仅仅只是说了你几句啊,他就给了我那么大的惩罚!
他护着你,却……毁了我!
你说,这样像狐狸精一样的你,我又怎能不恨呢?况且,上次他还为救你而受了*伤,你还敢如此肯定地说他一点也不爱你吗?!”
顾飞红说到这里的时候身体虚浮地跌跌撞撞了一下,她幽怨的眼睛缓缓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似乎想要寻找什么秘密开关或通道,但最终一无所获,眼眸也黯淡失望了下来。
“我当然敢肯定。
即便重复一千次一万次,我依然敢肯定夜千绝那个混蛋不爱我。
当然不爱。
因为,他上次出现的本意并不是救我,而是想要将擅自逃离夜家别墅的我给重新抓回去,重新做那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女奴罢了。
只是很不巧,碰到了你让大批黑手党追杀我,于是,他为了自己的玩具不被损坏,不得不在抓我回去的意图之中顺便出手救了我。”
安如雪慢慢地诉说着,一边在拖延时间,找时机溜走,一边也是在说服她自己,对,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一定没错。夜千绝那个混蛋人渣禽兽又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哈哈哈哈哈……”听到安如雪这样说,顾飞红这一次不怒反笑,她是真的有一瞬间的快感,她替夜千绝感到悲哀。
她顾飞红那么爱他,而他,那么爱这个叫安如雪的女人。
最让她感到可笑的是,就连夜千绝的爱,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女人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否决!
安如雪如此坚决的态度几乎都要让她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可是,她错过很多事,却惟独对这件事情有十足把握,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出夜千绝真的十分在乎安如雪,她又怎会如此嫉妒成狂!
哈哈,不过,夜千绝,这就是因果报应么?真希望你能亲耳听到这一番话啊。这样,即便是你,是否也会伤心呢?因为,你爱的人一点也不爱你,甚至全盘否定你的爱!
哈哈,谁让一开始,你对待爱的方式跟我一样愚蠢呢?你以伤害为名,而我,以骄纵任性痴缠为名。
爱了你这么久,痛了这么久,疯癫怨恨了这么久,夜千绝,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与你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在对待爱情方面,都是如此的失败啊哈哈……
顾飞红似乎失去了耐心,她在屋里乱翻乱找一通,最后,居然真的让她碰触到了床头的某个开关。
安如雪一惊,那床是以前鬼婆婆睡的。
当初鬼婆婆病重,她负责照顾,鬼婆婆却从来都不让她帮忙收拾她的床。
后来,她跟鬼婆婆混熟之后,有一次鬼婆婆随意提起过,指着床头这个隐秘的开关对她说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随意碰触这个开关,说这是为了她好。知道得越少越好。
此刻,顾飞红诡异一笑,拽着安如雪站了起来,不顾她的伤腿,推禳着将她强行带入了另一个黑暗的世界。
可是,刚走进去却发现里面居然有两条通道!
顾飞红幽怨阴森的眼眸一皱,看向了安如雪:“说!哪一条是陷进?哪一条是通向人体实验基地的?!”
安如雪摇了摇头,疼痛让她微微喘息着,说道:“这不是我家,这个开关我也是第一次发现,我怎么知道该走哪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