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太皮，家里有柳滚滚一个已经足够。况且儿女成双，听起来总是更加幸福美满。
双胞胎妊娠一般会比预产期提前出生，怀孕37周的时候，柳明修陪谢蔷住进医院。
由于条件符合，这胎谢蔷没打算再顺产，而是选择剖腹产。
术前八小时禁食，四小时禁水。谢蔷晚上十点后就没吃过东西，饿得在床上直打滚。
柳明修给她喂了点儿水，看着她慢慢咽下去，控制好分量。
他拧好瓶盖，“好了，水也不能喝了，得乖乖听医生的话。”
谢蔷躺在床上，神情颇为幽怨：“早知道还是选择顺产，生滚滚的时候医生还鼓励我多吃东西呢，怕我在产房里没力气。”
“那怎么一样？双胎风险大。医生也说了，不建议顺产。”柳明修坐在床边，给她捏着小腿。怀孕后期，谢蔷双腿浮肿得厉害，夜里经常抽筋。
他说：“况且你吃得太多，孩子的体重……”
谢蔷立马一记眼刀甩过去。
“柳明修，你再说一次？”
柳明修清了清喉咙，改口道：“和蔷儿的食欲没有关系，是孩子长得太大，超重了。”
谢蔷手心覆在自己肚皮上，叹了口气说：“肯定是个大胖女娃娃，将来又高又壮的，还很能吃。”
她和柳明修有这么高的身高，孩子肯定不会矮到哪儿去。
明天要进手术室，谢蔷心情紧张，没什么睡意。
人到夜晚心思多，难免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回她没操心柳明修性冷淡的事儿，反倒操心起别的。
她伸手揪他的衣摆，轻声喊：“诶，柳明修。”
“嗯？”柳明修应着。
“将来你有了女儿，该不会就不疼我了吧？”谢蔷问。
柳明修顿了顿，微微拧眉：“怎么会？”
谢蔷说：“女儿是贴心小棉袄，爸爸有了女儿，就会忽略妈妈。”
柳明修不知道她这些歪门邪道一天天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柳明修捏她肉肉的脸，戏侃道：“女儿是贴心小棉袄，你就是军大衣。地位是谁也不能取代的。”
“柳明修！你居然把我比喻成军大衣！”谢蔷不乐意了，“我怎么说也是件el高定好吗？”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柳明修一贯让着她。她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
睡前，谢蔷枕在他怀里，有了迷糊睡意。
她闭着眼，咕哝地说：“你得保证，女儿出生以后，你最疼的还是我。”
“嗯，我保证。”柳明修揉着她细软的长发，亲吻她的额头。答得毫不犹豫。
谢蔷问：“要是你食言了呢？”
“我变成王八。”柳明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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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时候，柳明修承认自己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主义强迫症患者。
什么都要尽善尽美，做到最好。
人生也是，恋爱也是，不能接受有丝毫偏差。
但当隔天早上，护士过来推谢蔷进手术室里准备。看见她慌张害怕，牵着他的手不肯放开，柳明修忽然就觉得，无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其实都不太重要。
唯一重要的，只有她的平安。
由于剖腹产不能陪产，柳明修只能在外面等她。期间护士进出几次，他的心便随那道门的打开、闭合，不断地悬起、落下。
直到半小时后，手术中的红灯如预期熄灭。护士抱着一对刚出生的婴儿从里面出来。
柳明修甚至不顾上看孩子一眼，大步朝病床上的人走去。
谢蔷冒着虚汗，长发被汗水濡湿，微乱地黏在脸颊。
她望着他，朝他虚弱地笑：“不是小棉袄，是两件军大衣。”
柳明修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颗心疼着，眼眶泛了红。
他说：“只要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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