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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1 / 2)

徐锦芙行至徐琳琅身旁,道:“呦,姐姐今日也来了,我还以为郑国公府没给姐姐下帖子呢。”

冯城璧跟着道:“琳琅妹妹,这马上就要考试了,你竟然还有心思来这里看荷花。”

徐琳琅道:“大家都是马上要考试,为何你们都看得,我却看不得。”

冯城璧掩唇一笑:“琳琅妹妹勿恼,我这也是关心妹妹了,我不过是惦记着妹妹刚从濠州乡下过来,学问底子薄弱,这便关心起妹妹的考试来。”

“妹妹平时在棠梨书院也不甚用功,常有走神,下了学更是只顾着在街市上闲逛,功课定然是落下了,所以,妹妹该用这些时日好生苦读才是。”

“琳琅妹妹的功课薄弱,我也是担心妹妹会考末名,这才说妹妹不必来参加这荷花宴了。”

冯城璧一袭话下来,旁边儿几个和徐琳琅搭话的公子哥儿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徐琳琅刚才濠州过来没多久,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这般,学问基础薄弱也就在所难免了,只是她去了棠梨书院,还不用心读书只顾着玩乐了这便有些太不思上进了。

听冯城璧刚才话里的意思,这徐琳琅,极有可能会考末名。

这末名可是个丢人名头,这位仙女儿似的徐大小姐,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冯玲珑听出了冯城璧话里的贬低,一心想要维护徐琳琅,当即道:“琳琅不会考末名”。

胡珺儿轻蔑一笑:“左不过不是她考末名,便是你考末名,你们两个,半斤八两,有什么好争辩的。”

方才也有好几个哥儿过来和冯玲珑攀谈,这让胡珺儿的心里很是不舒服。

有人和冯玲珑攀谈,比有人和徐琳琅攀谈还让胡珺儿感到不舒服。

胡珺儿和冯玲珑去岁一同进去棠梨书院,第一考试的时候,冯玲珑考的还算为不错,胡珺儿却考了末名,这让胡珺儿很是抬不起头来。

胡珺儿在功课上抬不起头来,便总是通过给徐锦芙里琼玉和冯城璧送礼花银子的方式和她们几人混熟了。如此一来,在书院上便也成了有身份的人。

胡珺儿看的通透,这棠梨书院的少女中,就要数徐、李、冯三人的家世最显赫,最值得相交。

一番钻营下来,胡珺儿便也和徐锦芙冯城璧李琼玉三人相熟了。

冯城璧是冯玲珑的嫡姐,最是不喜欢身为庶妹的冯玲珑,经常出言管教冯玲珑。

胡珺儿也是极为瞧不上冯玲珑,每每都要出言奚落冯玲珑的愚蠢。

胡珺儿笑冯玲珑,实也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周围的几个哥儿听了冯城璧和胡珺儿的话,知冯玲珑和徐琳琅两人的功课并不好,心里暗想,这两个姑娘生的如此仙姿玉貌,却原是总考末名。

唉,美则美矣,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

冯城璧敏锐地感觉到了周围几个公子哥对徐琳琅和冯玲珑的看法变了,用更大的声音道:“我和冯姐姐也是关心你们两个,才说你们应该留在府中好生用功。”

“若是我的学问基础薄弱,定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留在府中好生苦读,所以,看琳琅妹妹和玲珑妹妹还有闲心来参加宴会,我不免为二位妹妹感到着急。”

冯城璧的声音大,引得周围又围过来几个公子小姐,新来的公子小姐们问询着一直站在这里的几个是怎么回事。

明白就里的几个小姐又给新来的几个说了一遍,一时间刚来的公子们也发出哦哦的声音,意为明白了。

冯城璧和胡珺儿见周围的公子小姐向徐琳琅和冯玲珑投去了略带鄙薄的目光,心里愈发得意,哼,就算是打扮的出众又怎么样,照样得被人瞧不起。

胡珺儿又道:“你二人打扮的如此明艳出挑,想必,也是抱了寻得一位如意郎君的心思来的,你们却不知道,这人若是腹内草莽,纵是打扮的再怎么艳丽,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今日来的公子们,那个不是满腹经纶,他们定然十分看重才学,所以,我劝两位,不要只把心思放在穿衣打扮和参加宴会的,多读些书才是正道。”

周围的人看徐琳琅和冯玲珑的眼光彻底的变了。

周围有公子哥儿,方才和徐琳琅冯玲珑搭话的时候出言唐突,徐琳琅和冯玲珑对他冷淡了些,他也是积了些气在心里的。

这公子哥听完胡珺儿的话,便想要贬低徐琳琅和冯玲珑一番,当即小声道:“的确,腹有诗书气自华,纵然生的一幅好皮囊府内草莽,也是无用。”

徐琳琅也是极为佩服这胡珺儿了,明明自己考着末名,此刻却是好大的口气,倒是有脸教训别人“多读些书才是正道。”

徐琳琅依旧并不搭理这人,只对胡珺儿道:“我方才听胡姐姐说话的口气,想着胡姐姐的学问该是极好,这才有底气教训我和玲珑。”

“不过我细细一想,看之前的考试排名,我记得姐姐每每都是考的末名,既然这般,胡姐姐也该像你方才说的,留在府中好生用功,怎么胡姐姐倒是出来了。”

周围人的的心思又变了变,哦,原来这教训人用功读书的姑娘只是末名啊。

听她方才说话的语气,倒像她考的是头三名似的。

五十步笑百步,好大的脸。

胡珺儿是极为善于察言观色的,自是感觉到了周围人再看向她是眼中的嘲笑。

胡珺儿气徐琳琅如此巧言令色,急急申辩:“琳琅妹妹错了,以前我是末名,现在琳琅妹妹来了,我便不是末名了。”

徐琳琅一笑:“哦,想必姐姐是想着,我一来,姐姐便成了末二名了罢。”

“仔细想来,姐姐切不可掉以轻心,保不准啊,一个不小心,姐姐依然是末一名了。”

“依然是末一名”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胡珺儿。胡珺儿恼羞成怒,说话愈发地不客气起来:“你且放心吧,有你们两个在,我才不会考末一名。”

胡珺儿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温柔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

胡珺儿回过头,是郑国公常茂走了过来。

胡珺儿原本还飞扬跋扈的脸,瞬间变得一脸委屈:“常茂哥哥,她们两个欺负我,说我下次考试会考到末一名。”

周围几个公子暗暗咋舌,这胡大小姐,说的也有些过了,不过是在言语交锋中拜了阵,便要说人家欺负她了,这也不是个磊落的。

不过此刻在胡珺儿看来,周围这几个家世不入流的公子怎么看她便是无所谓了,关键是常茂哥哥怎么想。

常茂哥哥若是认为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那便是徐琳琅和冯玲珑欺负她。

冯玲珑委屈极了,明明是胡珺儿挑衅在先,怎么倒成了自己和琳琅欺负她了,好生的会颠倒黑白。

徐琳琅才不吃这亏,道:“胡姐姐担心我和玲珑会考末名,我便也好心提心姐姐,依然考末名,明明是相互关心,怎么成了我和玲珑欺负胡姐姐。”

和常茂一同过来的李祺有心化解这尴尬氛围,道:“这么好的天气,不好好看荷花,说考试做什么,怎么,可是郑国公府的荷花不得几位妹妹的心意?”

胡珺儿这才莞尔一笑,道:“普天之下,自是没有什么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的,想起是郑国公府有福泽庇佑,荷花才开的这般娇艳。”

徐琳琅道:“胡姐姐慎言,胡姐姐说普天之下没有地方的荷花能及的上郑国公府的荷花,岂不是将郑国公置于不忠不义之地。”

确实是,皇宫的荷花也开的绵延成片,胡珺儿这话,听着倒像是郑国公府的荷花比皇宫的荷花都要好了。

臣子的东西,怎能比皇帝的东西还好。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能这般说出来。

胡珺儿若是想讨好什么人,说话最是讨喜,此刻却被徐琳琅这般噎了一回。

胡珺儿怒火中烧,面上却依然委委屈屈:“常茂哥哥,我不过是太喜欢郑国公府的荷花了,徐妹妹却这般苛难于我。”

常茂却意识到了徐琳琅方才的提醒是对的,胡珺儿的话,可轻可重,只上当今圣上多疑,最是忌惮臣子逾越。

一向出言温和的常茂当即对胡珺儿道:“胡妹妹休要再休提此话,免得惹祸上身。”

胡珺儿:“……”

周围人中已有不少看得明白了,出言道:“前些日子我有幸进宫,见皇宫里的荷花开的极好,我竟从未见过开的那般好的荷花,想到这宫里的荷花是在龙气中长的,自是普天之下最好的。”

周围人哪有不明白的,也纷纷附和,夸赞起皇宫里的荷花了。

又有人道:“皇宫里的荷花纵是天下第一,不过我却没这个福分见上一见,还好郑国公府的荷花也是一绝,今日见了,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这人说的话极好,既说了皇宫里的荷花天下第一,又说了郑国公府的荷花是一绝,说的很是巧妙。

郑国公常茂就势往下说:“那便请各位移步荷塘,一同赏一赏这荷花了。”

众人皆三三两两散去,私下小声的议论起方才发生的事情来。

“我倒是好奇,这回棠梨书院的末名会是谁。”

“我也好奇的紧呢,不单单末名,我还好奇这末三名会是谁呢,该不会就是她们三个罢。”

“哈哈,我们以往都是好奇这棠梨书院的前三名是谁,这次倒是关心起末三名了,想想也是好笑。”

这些公子小姐有把此事说与了相熟的公子小姐听。大家也各自都对棠梨书院这次考试的末名是谁格外关注起来。

众人闲坐下来,吃着茶品着点心,三五成群细细分析:

听说那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徐琳琅方才乡下过来,功底薄弱,且不思上进,是极有可能考末名的。

那宋国公府的庶女冯玲珑,也是每每都考末几名的。

至于胡珺儿,听说每每都是考的末一名。

众人闲聊一阵儿,又在郑国公府用了饭。

茶余饭后,有人提议:“郑国公府的荷塘之景如此之好,大家何不以眼前之景为题,说上些诗句,为这美景添上些诗情画意。”

众人纷纷赞同,在这样的宴会上作诗作赋,也是惯常之举了。

说到作诗,大家都纷纷起哄,让韩国公世子李祺先做上一首。

李祺是韩国公的嫡长子,速来以诗作的好而被夸赞。临安公主因李祺的才华满腹而芳心暗许是应天府的贵人们心照不宣的事情了。

要不是临安公主喜欢李祺,圣上早把临安公主指给郑国公常茂。

也就是因着和常茂差不多年岁的公主只有临安公主一位了,不然皇上哪里舍得把郑国公常茂这样的青年才俊留给了别的姑娘。

除了作诗,李祺还有一个本事更厉害,那便是评诗。

李祺评诗的功夫深厚,每每都能说到诗的曼妙之处,就是再差的诗,也能让李祺说出高妙之处。

所以,每有诗会,主家定然是要把李祺请过来的。

李祺每一次都不负主家厚望,每每都评的宾主尽欢。

李祺率先开口,做出一首词清句丽、格高意远的荷花诗。

众人纷纷叫好。

又有一些公子上前,或是吟诵自己即兴写出的荷花诗句,或是吟诵大家咏荷名作。一时间,荷花宴的氛围高涨,好不热闹。

今日来参加荷花宴的公子小姐极多,公子们一首一首地吟诵着荷花诗,不一会儿,以将那些知名的荷花诗都说完了。

在场的小姐们有些着急了,这些公子们把这些好诗说完了,等下她们说什么呀。

古往今来,写荷花的诗句虽然多,可是出挑的,确也就是那么一些。况且那些不出名的诗句,她们也不知道啊。倒是可以自己写诗,她们却又没那本事。也只能吟诵她人诗句了。

眼见可吟诵的荷花诗词一首一首的被说了,小姐们都着了慌儿。

唉,接到荷花宴帖子的时候,只想着置办宴会穿的衣裳首饰、妆容发式,哪里要想什么荷花诗了。

随着那些公子哥儿一首一首的说,不住有小姐小声哀叹:“我准备说的,就是这首。”

“我刚想到这首咏荷就被他说了。

冯城璧看眼下形式,知道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她便无诗可说了,作诗她也不会。等轮到她的时候,怕是她连一个字都说不上来。

为了能让郑国公常茂注意到她,她可是废了诸多心思。怎么能在吟诵诗句上丢丑。

犹豫了一番,冯城璧脱列而出,道:“也别只有你们公子哥吟诵了,让姑娘们也说上一些。”

听了冯城璧的话,众少女纷纷松了口气,确实了,公子哥们再说下去,轮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可就一句都说不上来了,那不是要丢丑吗。

众少女纷纷赞同冯城璧的提议。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便我先来吧。”冯城璧首当其冲,盈盈走出。

“绿塘摇滟接星津,轧轧兰桡入白蘋,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

冯城璧背诵的是唐代温庭筠的《莲花》。

背诵她人之诗,自是不及自己做上一首风光,不过,眼下让冯城璧自己做上一首,那是比登天还难的。

冯城璧的学问不过中规中矩,不至于太落后,却也不至于多么有才华。

所以,在公子哥们没把她知道的荷花诗说完之前,提早站出来说上一首好的,便是上上之选了。

冯城璧吟诵完此诗,众人皆捧场地称赞一番。

冯城璧吟诵完,李琼玉接着走出,开口道:“

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

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

秀色空绝世,馨香为谁传。

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

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李琼玉背诵的是李白的《古风·其五十九》。

李琼玉素来是有才女之称的,做一首荷花诗,根本不在话下。不过李琼玉却无意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便引用她人诗句了。

又不是选皇子妃的宴会,太出挑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饶是如此,李琼玉说出的名家之作,也比旁人的高妙不少。

各家姑娘都攒足了劲儿要说首好词,好给常茂的祖母和母亲留个好印象。

那些胆子小再后面吟诵的,只能捡一些不算太好的荷花诗说了,甚至还有几个竟然一句都想不出呆了好久,得了别人的提醒才说上几句,好不丢人。

公子小姐们一首一首地吟诵着诗句,因着这些诗词歌赋,荷花宴既风雅又热闹。

徐琳琅和冯玲珑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听别人吟诵荷花诗句。

胡珺儿自是一直注意着徐琳琅与冯玲珑。眼见大家都吟诵完了,徐琳琅冯玲珑和蓝琪瑶都没有上前吟诵。胡珺儿放大声音:“呦,琳琅妹妹,玲珑妹妹,你们两个怎么不上前吟诵几句荷花诗啊。”

胡珺儿的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往徐琳琅和冯玲珑的方向看去。

可不是,今日宴会上最是好看的两个姑娘都没有吟诵呢。

胡珺儿又道:“琳琅,玲珑,你俩不要害怕,也每人说上一首。”

徐锦芙也道:“是啊,不拘是什么,你两个说上几句,大家是不会笑你们的。”

徐琳琅与冯玲珑一直都没有没有上前吟诵诗句。

徐琳琅虽是盛装前来,却也都没想着能和常茂结亲,完全是为了赏这郑国公府颇负盛名的荷花而来的。

冯玲珑向来藏拙不露圭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

此时在众人眼中,便是二人根本说不上来诗句了

徐锦芙又道:“姐姐,你说上一首罢,没人会笑你的。”

冯城璧也跟着:“玲珑,你也说上一首,不要畏畏缩缩。”

徐琳琅看向冯玲珑:“玲珑,你先说吧。”

今日,徐琳琅想让冯玲珑出这个风头。

冯玲珑见徐琳琅望向她的目光温暖坚定,也不扭捏了,当即将目光投向宾客们,道:“那便我先来吧。”

冯城璧蓦地感觉到冯玲珑和平日里不同了。

胡珺儿也感觉到了。

此刻的冯玲珑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身上无一丝庶女的卑微。

冯玲珑盈盈走出,开口吟诵了一首关于荷花的诗词。

众人没想到,冯玲珑竟然没有丝毫为难,且冯玲珑吟诵的这首诗,着实高妙,只是不知是哪个名家所作。

“玲珑,不知你吟诵的这首诗是名家之作还是你自己所作。”有人开口问道。

“是我自己所作。”冯玲珑如实答道。

满座愕然。

这冯玲珑不是棠梨书院的末名吗,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高妙的诗句来。

“玲珑,你不要撒谎,这定然是你提前找人写好现在吟诵出来的。”冯城璧毫不客气地大声说道。

为了不让人怀疑是他人代做,冯城璧选择了稳妥为主,她冯玲珑倒是好大的脸,靠着末名,还敢找人代做。

“你一个考末名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高妙的诗句。这根本不可能,你定然是诓骗大家的。”胡珺儿也跟着道,她跟本接受不了学问和自己差不多的冯玲珑如此出彩。

冯玲珑不骄不躁:“这确是我自己所做。”

冯城璧开口:“玲珑,你不会作诗就不会作诗,何必说这些诓骗人的话来给我宋国公府抹黑,父亲要是知道了,定然饶不了你。”

胡珺儿面带鄙夷:“你既说这诗是你自己所做,可有证据。”

冯玲珑正色答到:“没有证据。”

胡珺儿嘲讽道:“没有证据,便说明是你提前找人写好了诗句在此吟诵,棠梨书院竟然有你真样欺世盗名的人,先生就该将你……”

胡珺儿将“逐了出去”四个字咽了下去,不行,不能将冯玲珑逐出去,将冯玲珑逐出去的话,她便成了为数不多的学问不好的学生了。

“既然你说玲珑的诗不是她自己所作,那你有可有证据。”徐琳琅站了出来。

“哪里还需要证据,以她的学问,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诗词。”胡珺儿道。

徐琳琅闻言,道:“你既这么说,便是没有证据证明玲珑的诗句是他人之作了。”

“没有证据,你何以信口开河污蔑他人,你和城璧要向玲珑赔礼。”

冯城璧和胡珺儿正欲出口反驳。

恰在此时,荷花宴的东道主常茂开了口:“我相信此诗是玲珑妹妹自己所做。”

冯玲珑循着声音看过去,见说话的人是常茂,有些意外。郑国公竟然记得自己。

冯城璧难以置信的看着常茂,什么,常茂哥哥竟然帮着冯玲珑说话。

常茂又道:“虽然玲珑妹妹平日里的功课不突出,但也不能说她的诗是他人所做。”

听到“不突出”三个字,胡珺儿翻了一个白眼,这冯玲珑的功课,明明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好不好。

也就是常茂哥哥还想给她留几分颜面罢了。

常茂接着道:“玲珑既说这诗句是她自己所做,那便定然是她自己所做,我相信玲珑不会说谎。”

冯城璧心乱如麻,很显然这首诗根本不是冯玲珑亲自所做,他却帮着冯玲珑说话,难不成说常茂哥哥看上了冯玲珑的美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常茂哥哥怎么能喜欢那个卑贱的庶女。

冯城璧不肯善罢甘休:“常茂哥哥,玲珑她……”

“城璧,不要再说了。”常茂打断了冯城璧。

冯城璧知道了,常茂这也是有心替冯玲珑解围了,真相是什么样子已经不重要了,常茂只是不想有人难堪。

冯城璧也不敢再说下去惹得常茂生厌了。

常茂哥哥才不会喜欢冯玲珑那个庶女,他只是可怜他罢了。

冯城璧向常茂递过去一个意会的眼神,道:“既然常茂哥哥说是玲珑写的便是玲珑写的吧。”

常茂:“……”

徐锦芙见关于冯玲珑的战火已经烧完了,忙道:“我姐姐还没有说诗呢,可别把我姐姐忘了。”

大家已经怀疑冯玲珑的诗作是假她人之手了,若是在此时让徐琳琅说上一些诗词,若是说的简单了,大家自会嘲笑她,若是说的复杂了,大家也要认为她和冯玲珑一样,是找人代做了诗词了。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徐琳琅。

徐琳琅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去,开口道:“江南可采莲。”

此句一出,众人皆面面相觑,这徐琳琅,果然不学无术,竟然说了这么简单并且人人都知道的诗句。

徐琳琅接着道:“莲叶何田田。”

众人心里一阵嘀咕,这两句,就是三岁小儿都听过罢。

这徐大小姐,竟然才穷至此,拿几句三岁小童的儿歌来应付,这也太,太……

徐琳琅接着吟诵道:“鱼戏莲叶间,

咦,这句倒是是没听过。

徐琳琅接着道:“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有人不禁笑出了声,这徐大小姐,也太有趣儿了。找不出诗句,竟然还随口编了几句,偏还编的这般愚蠢。这句子,就是刚上学堂的小童也能编的出来罢。

徐锦芙忍俊不禁:“姐姐,你这也太敷衍了,你不会莲花的诗句便说上一句什么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便好了,何必自己编造些粗糙句子。”

“锦芙妹妹此言差已。”李祺却站了出来。

“锦芙妹妹不知,琳琅妹妹方才念的那首,便是汉乐府的诗词,这诗的前两句广为流传,后面几句知道的人却少。”

“琳琅妹妹念此诗,恰是说明她涉猎甚广。”

常茂也站出来说道:“我倒是觉得今日琳琅妹妹这诗句很是应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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